克隆胚胎在出生後,由於環境生活習慣甚至是母體內發育情況的不同是多樣性的,所以‘程西’和‘林夕’雖然長得相似,但卻並不是完全一模一樣,連性格也並非完全相同。
克隆。
嗬……讓人毛骨悚然的一個詞。
“那阿星呢……”我聲音沙啞的問了一句。
我是實驗題,那阿星是什麼?
“他不算完全實驗體……”白媛強忍著疼痛靠在牆上。“他確實是經過基因篩選的,他隻是基因編輯後的擇優實驗體,與你不同……他還是個正常人,但你不是……林夕,你根本稱不上‘人’,在他們眼裡,你就是待宰的羔羊,是放養在人類社會的豬馬牛羊……是他們的實驗體,是數據不好就可以隨時用各種意外抹殺的物種……”
白媛再次開口。“就像是克隆羊多莉,你最終的宿命就是變成標本,被困在實驗室的地下標本站裡,我猜……基因工程集團的地下實驗站裡應該有很多個‘你’的屍體標本。”
“嗬……”我笑了,無力的起身,什麼都沒說,扶著牆慢慢往下走。
克隆體。
真是可笑。
科幻電影對人性欲望與惡的表達,還是保守了。
人類為了發展,為了‘進化’,為了永生,為了抗衰,為了活著……隱藏在陽光下太多不為人知的黑暗。
普通人究其一生都觸及不到的黑暗,他們甚至無法想象這種黑暗到底有多可怕。
所以,普通的活著,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西西……”傅銘煜聲音沙啞的喊我的名字。
“《教父》開篇引用一句話巨大的財富背後,都隱藏著巨大的罪惡。馬克思也說過,當資本來到人間,每一個毛孔都滴著肮臟的血……”
我的聲音沙啞,一步步往下走。
這些話,我不隻是說給傅銘煜聽的,也是說給我自己。
我們在這個世界上看到的一切繁華,隻是這個世界的操盤手們願意讓我們看到的。
背後的黑暗,無法想象。
“西西……”傅銘煜有些擔心。“這不是你的錯。”
我回頭看著傅銘煜,冷笑。“我從不認為這是我的錯……”
那錯的人是誰呢?
“管好你的女人,讓她閉緊她的嘴……”
我抬手指著傅銘煜,再次開口。“還有你,傅銘煜,你對所有人仁慈,唯獨對程西殘忍,收起你那無邊界的心軟,你的心軟隻會讓她得寸進尺。”
“我沒有錯,阿星沒有錯。”我轉身,繼續往下走。“至於秦越還有他背後那張龐大又結實的網……”
“告訴秦越,我會親手,毀了他們的一切。”
我不會妥協。
我也絕對不會讓步。
‘殺’我的人,利用‘我’,就像是對抗一切罪惡的‘反抗者’,他們用同樣‘罪惡’的方式,撕開這張網,揪出了秦越與背後的利益集團違背人倫天道的基因實驗。
如今警方已經高度重視,所以秦越這些人開始慌了……
但這隻是剛剛開始。
“西西……我會幫你。”傅銘煜小聲說著。
即使他明白參與這件事的代價是可怕的。
“在那之前,我要先找到凶手……”我小聲說著,一步步往下走。
我現在深刻懷疑,背後操控殺戮遊戲的人,在一步步引導我……找到他,加入他,與他一起,對抗基因犯罪組織。
一樓。
阿星站在火堆旁,衝我張開雙手。
我的眼眶有些灼熱,從台階上跳下去,撲到他懷裡。
“彆怕,這裡是一樓,那邊有光了。”阿星指著不遠處牆縫隙上照過來的一束光……
這裡是海城,是光應該照耀的地方,不該允許這些蛀蟲肆意妄為。
“嗯,我們回家。”
我的視線落在李晴晴身上,她衣服上全是血,奄奄一息的坐在那裡,可看我的視線,卻透著深意。
果然……她的手背上有被我抓出來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