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沒在意白熾的失禮,甚至從兩人進門開始,就一直死死盯著謝雲霄,那眼神,恨不得立刻讓人把他拖下去斬了!
謝雲霄低著頭,頂著皇帝那滲人的視線,還有嚇人的低氣壓,握緊了白熾的手杖,老老實實當一個手杖架子。
門外的太監不需要吩咐,就端著火盆和茶水,送到了白熾身旁,然後又悄悄退下。
謝雲霄發現,火盆放置的地方,正是白熾受過傷的腳踝那邊。
禦書房內有一瞬間的安靜,還是太子往前一步,幫忙解了圍。
“皇叔也是為那劉老板的事情?還是皇叔想吃劉老板家的點心了?”
“點心倒還好,他做的那些雖然新奇,但點心師傅隻要稍加琢磨,也能弄出來,我就是好奇他那葡萄酒是怎麼釀的。”
白熾摸著下巴琢磨,然後笑眯眯的轉頭看向上方黑著臉的皇帝。
“皇兄,反正人已經抓了,你們先拷問拷問,問問他那葡萄酒是怎麼釀的唄?咱們要是能掌握著釀酒的方子,國庫肯定還能更加充盈。”
聽到小弟的聲音,皇帝漆黑的臉色果然好了不少,就連禦書房內的低氣壓,都一下子消失了。
謝雲霄輕舒了一口氣,心裡對皇帝對阿熾的偏愛,也更加深刻了幾分。
“熾兒說的沒錯,朕也正在同太子和兩位愛卿商量此事,南方一帶濕氣重,酒水需求很大,那邊也是富饒之地,若是有朝廷釀製的葡萄酒,必定可以大賺一筆。”
打仗可不隻是有士兵和將軍就行,糧草和軍餉更是缺一不可。
這三年謝雲霄能夠在邊關放心征戰,大後方的糧草和軍餉供給,那是從沒有拖遝的。
國庫嘩嘩響的後遺症就是,現在戰爭結束了,繳獲的大量戰利品,和敵國求和的賠償,幾乎都要把國庫重新填滿了,大家心裡依舊覺得不踏實。
“皇兄真聰明,臣弟喝過那葡萄酒,味道確實不錯,重點是堪比西域貢酒,這要是能自己釀製,就算賣不了幾個錢,也能讓西域彆成天用那幾壇子酒來糊弄咱們。”
皇帝哈哈笑了幾聲:“熾兒說的沒錯,朕也是這般想的。”
隨後看向戶部和刑部尚書。
“那就這樣定下了,讓人問出葡萄酒的釀製方法,記得留他性命,待明年將葡萄酒釀出之後,再做判決。”
白熾也緊跟著補充一句:“還有點心,他做過的點心就不說了,以後讓他每做出一道新的點心,就換一頓好菜。”
兩位尚書連忙應下,丞相似乎有些不同的意見:“陛下,大師說……”
話剛開了個頭,就被皇帝擺手打斷了。
“朕不信那鬼神之說,與其說他是鬼魂附身,朕更信他不過是想假借鬼神之說,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罷了。”
畢竟,那劉老板原本就是想要用鬼神之說,來毒害京城的百姓。
皇帝這態度,連白熾都有些意外了。
而皇帝在做了決定之後,就直接把幾位大臣趕走了,隻留下了太子和白熾謝雲霄。
禦書房門一關,皇帝的表情立刻就黑了下來。
“熾兒,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京城貴女那麼多,你居然選了個男人?”
說到最後,連聲音都拔高了,舍不得跟小弟置氣,隻能怒視謝雲霄。
白熾剛要說什麼,結果謝雲霄比他動作還快,衣擺一撩,就直接跪下了。
“陛下恕罪,是臣心生妄念,引誘阿熾,臣認罰。”
皇帝氣得一拍桌子:“你還知道是你勾引熾兒,你好大的膽子!”
正愁找不到理由罵人呢,畢竟前天太子回來,跟他說的是閒王先把人壓倒的。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謝雲霄自己站出來挨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