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咆哮衝來,煞氣無以倫比,欲撕碎青年,遠處的三人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不忍看到青年血濺的場景,雖然青年做出了阻擋之勢,但相比於大熊而言,青年實在是微不足道。
轟!砰!
刹那間,大熊的一隻巨大熊掌猛然拍向青年,青年的右手也探出,一大一小兩隻手掌在半空中相遇,砰地一聲,熊掌與手掌對撞在一起,青年如遭雷擊,整個人倒飛出去十幾步。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大熊嘶吼一聲,它頗為人性化的熊眼內滿是驚恐,看著自己血肉模糊、軟綿綿的前掌,仰天嘶吼,而後向著半山腰另一側狂奔,轉眼間便消失在了茫茫雪地內。
直到此刻,三個身穿獸皮的人才睜開眼睛,看著數百丈外倒地不起的青年,再看向雪地上那觸目驚心的血跡,三人微微一愣,四下尋找大熊的蹤跡,哪裡還能找到,大熊負痛離去,速度太快了,早已經消失不見。
三人來不及思索這詭異的一幕,他們快速向著青年臥倒的方向狂奔,十幾個呼吸後,三人看著倒地不起、呼吸沉重的青年,皆露出驚詫之色。
“朋友,你怎麼樣?”
其中一個中年漢子晃了晃青年的肩膀,說著一些聽不懂的話語,青年聽到他的聲音,顫抖著睜開眼睛,臉色發白。
良久後,青年在三位獵人的安撫下平複驚恐心緒,他對三人道謝,三人麵麵相覷,因為他們聽不懂青年在說什麼,但從青年的表情上可以知道,青年是在向他們道謝。
接下來的時間,三位獵人帶著青年在這座雪山上狩獵,青年儘可能地學習三位獵人的話語,他勉強聽懂了一些,三日後,青年學會了一句、兩句的本土話語,他知曉了這座雪山的名字——長白山。
“朋友,我叫紮奇,你叫什麼名字?”一片樺樹林內,為首的中年人紮奇放下了對青年的戒備,他開口詢問青年的名字。
青年茫然地看著紮奇,腦海中依舊一片空白,他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自己叫做什麼,紮奇與其族人麵麵相覷。
良久後,青年看著地上的青翠野草,笑了笑:“紮奇大哥便叫我青吧。”
青,這是青年為自己取的一個名字,潛意識告訴他,他是喜歡這個名字的,紮奇點點頭:“那好吧,青。”
隨後,紮奇咧嘴一笑:“青兄弟既然沒有家,那從今日起便加入我們北紮部落吧。隻要青兄弟肯下力肯吃苦,我北紮部落便視你為族人。”
紮木拍手叫好:“青兄弟,歡迎你加入我們北紮部落。”一旁,不善言辭的紮山憨厚一笑,同樣對青表示歡迎。
青點點頭:“謝謝你們,我的朋友......,不,謝謝紮奇族長。”
紮奇拍了拍青的肩膀,隨手將背在身上的一張漆黑大弓並箭筒取下,遞給了青,說道:“青,這是我北紮部落對你加入的賀禮,收下吧。”
青微微一愣,接過漆黑大弓與箭筒,對紮奇表示感謝,半日後,紮奇立在青身邊,開始指點他射箭,語氣認真且嚴厲。
嗖!砰!
在經過兩次失敗後,青很快便掌握了射箭的技巧,他將一支石箭搭在弓弦之上,左臂持弓,穩如磐石,右手拇指與食指捏住石箭尾端,而後發力,刹那間,漆黑大弓如滿月,發出刺耳的咯吱音,下一刻,石箭宛如一道流星般,瞬間飛出數丈,而後洞穿了一棵粗大的樺樹,木屑紛飛,石箭也當場碎裂。
紮奇看的目瞪口呆,遠處的紮木與紮山也傻傻地看著青,青剛剛那一箭真的很厲害,不管是力道還是準頭,皆無懈可擊。
“厲害啊!”紮木跑到那棵樺樹下,摸著被石箭洞穿的樹身,讚不絕口。
良久後,紮奇摸著下巴處的胡茬,開口問道:“青,你以前學過射箭?”
青搖搖頭:“我記不清了,應該是沒有學過。”
“大哥,青的悟性很強,我們北紮部落算是撿到寶了,可大用。”紮木回到紮奇身邊,以肩膀碰了碰紮奇,眼睛內充滿了異色,紮奇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半個月後,紮奇三兄弟帶著青來到了深山中的一片平坦土地間,這裡布落著一座座的茅草屋、木屋、石屋等居所,這就是北紮部落。
看著一座座居所,看著晾曬肉食、穀物的眾多北紮部落之人,青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半個月的狩獵,他的精神一直處於緊繃狀態,直到此刻才放鬆下來。
入夜,北紮部落近一百三十位族人齊聚紮奇的石屋前,點燃篝火,跳起粗狂的舞蹈,紮奇對族人講述青的來曆,並再一次當著族人的麵宣布青成為他們的一員。
隨後,紮奇鄭重地看向紮山與紮木:“請北紮部落供奉神!”
紮山與紮木嚴肅地看向石屋,緩緩地向其中走去,不多時,兄弟二人鄭重其事地抬著一尊石像而出,青看向石像,微微一愣,這就是北紮部落的供奉神?
一尊灰色的石像出現在青眼前,那是一頭半人高的石質灰狼,狼牙外露,凶悍無比,直欲擇人而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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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這是我北紮部落的供奉神——狼神。”紮奇先是對著石狼躬身行大禮,而後向青介紹道。
青點點頭,上前一步,對著石狼深深地躬身一禮,意外卻是發生了,群山外的天空中突然出現一道閃電,而後滾滾雷聲響起,彎月失去了皎潔光芒,變得晦暗起來。
北紮部落之人紛紛看向天空,紮木開口道:“要下雨了。”出乎意料,他的話音剛落,晦暗的彎月再次明亮起來,滾滾雷聲消失。
紮奇擺擺手:“沒事。我們該進行祭祀了。”
說罷,十幾名北紮部落的族人抬來諸多肉食、穀物、水果等,堆滿了狼神石像,在紮奇的帶領下,北紮部落之人開始祭祀狼神,祈求狼神保佑他們北紮部落,青在人群中有學有樣,跟著祭拜。
隨後,北紮部落開始舉行篝火晚宴,空氣中飄著濃鬱的肉香與穀物之香,紮奇告訴族人,此番能夠帶回這麼多獵物,青功不可沒,北紮部落之人紛紛來到青麵前,舉起手中的石杯,對青敬酒。
所謂的酒,乃是北紮部落之人以獸血、穀物、野果釀製而成,微微有些許酒味,青忘記了所有,對這種酒感到好奇且迷戀。
一個時辰後,北紮部落之人發現了青的驚人酒量,接連飲了十幾杯,青居然臉不紅心不跳,依舊保持清醒狀態。
紮奇拍手叫好:“青,好酒量。這才是我北紮部落的勇士,希望你日後能夠勇猛精進。”
“族長,紮河回來了。”就在此刻,遠處跑來一個獸皮青年,青年快速來到紮奇近前,開口道。
“快讓他來。”紮奇臉色一正,急忙開口道。
不多時,幾名北紮部落的青年攙扶著一個中年人而來,中年人身上滿是血跡,一條手臂都失去了,紮奇等人卻是顧不得這些了,一個個盯著紮河。
“族長,這一次,山那邊真要打起來了。”紮河也是一條硬漢,無視自己的傷勢,快速對紮奇開口。
紮奇等人渾身一震,皆露出無比嚴肅之色,遙望山外方位,良久後,紮奇繼續問道:“可曾探聽清楚,少典族哪一位成為族長?”
紮河開口道“聽說是一位叫軒轅的,勇猛神異。”
紮奇露出思索之色,繼續問道“炎族有何動靜?”
“炎帝依舊在征伐各個部落,並且動用了古老的底蘊,迅速降伏整合了各個部落,其意很明顯,要與少典族一較高下。族長,我們該怎麼辦?”紮河開口回應。
紮奇沉默不語,臉上充滿了掙紮之色,他歎息一聲:“天下兩大部落競逐,我們北紮部落人少勢微,能夠躲到哪裡去?”
紮河黯然垂頭,而後抬起頭,看向了紮奇:“族長,該做出決定了。”
紮奇看了一眼四周的族人,深吸一口氣,開口道:“還是請狼神為我們做出選擇吧。”
隨後,紮木與紮山抬來一頭麋鹿,紮木以鋒利的石刀刺破麋鹿脖頸,將鮮血灑在狼神石像之上,北紮部落所有人都盯著石像,倏而,鮮血流向了狼神石像左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