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熺手指敲打著桌麵,目光在屋裡掃視一圈,最後說“你是我最信任的手下,又見過秦翱,這麼重要的事兒當然是由你領頭。
至於手下嘛~咱們山莊有五六百號兄弟,你帶走二百號人,這麼多人殺秦翱一家,沒有問題吧?”
那高壯男子站起身來單膝跪下,恭敬的應道“謝主子信任!您放心,屬下定然全力以赴,為主子掃清障礙!”
強道眼神微眯,將他們說的話牢牢記在心裡。
秦熺又交代了幾句,看外頭天色實在是晚了,就要離開山莊回府裡去。
借著眾人恭送秦熺離開時,那一陣兒嘈雜的聲音,強道悄悄從屋頂上跳下去,像隻貓一樣悄無聲息的從牆頭飛速跑過。
幸好院子後頭那兩個守衛,被院子裡的聲音吸引,沒有注意到強道。
情況也摸的差不多了,強道按照來時的約定,悄悄退到了山莊外等候。
半個時辰之後,所有的兄弟都完好無損的退了出來,強道這才帶著眾人離開。
為了等消息,唐婉和趙士程這一夜都沒有怎麼睡,天才蒙蒙亮,夫妻二人就起來了。
如今的局勢越發緊張,嶽飛在朝中可以說是舉步維艱。韓世忠退了,主戰派就全靠他一個人苦苦支撐。
主戰派本來就大受打擊,如今嶽飛不僅要硬剛秦檜等人,還要提防著官家給自己穿小鞋。
便是在家中安心養胎的嶽銀瓶都聽說了一些,前兩日唐婉特意回去了一趟,安撫了她一番。
唐婉心裡也急,在嶽銀瓶麵前卻不敢表露出來,隻撿著好的說,生怕刺激到嶽銀瓶,讓她動胎氣。
待到天光大亮,強道才帶著消息回來。
“大哥,嫂子,那邊的情況我們已經摸清楚了。那座山莊是秦熺的私產,同丞相府沒有關係。
他在裡麵養了五六百號人,都是精壯的漢子,若是配上盔甲也算是一支驍勇之士。我推測這個地方是秦熺的底牌之一。”
唐婉急聲問道“那些女子是怎麼回事?如今她們是何種境地?”
強道歎了口氣,說道“他們都是秦熺那些手下,從各地掠來的良家女子,看樣子都是成過親的,專供秦熺一個人享用。
後來來了一個叫鸞兒的女子,獨得秦熺的寵愛,逼著秦熺將她接回了府裡,也不準秦熺再碰其他的女子。
從那兒以後,秦熺就將她們賞給了手下的弟兄。如今她們都被關在一處狹小的院子裡,過得生不如死。”
唐婉心立刻就沉了下去,那些女子若是秦熺的女人,過的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可是秦熺將她們賞了下去……
便是不用親眼看到,唐婉也明白,她們過的怕是連青樓的姑娘都不如!
若是救她們出來,如何安置是個問題……可是不救的話,她們就隻能坐著等死了!
強道輕咳了幾聲,繼續說道“我聽了會兒她們說話,嫂子,她們言辭之間對那個叫鸞兒的女子,頗有怨懟。
反而對秦熺的恨意沒有那麼深!這樣的人,便是救出來,也不能讓她們知曉我們的身份,我怕她們會泄密!”
唐婉眉頭一皺,低聲問道“她們竟然是這樣想的?不管她們在那裡遭受了什麼,說到底都是秦熺造成的。怎麼能怪到鸞兒身上呢?”
趙士程應道“若是這樣,我們就不必想如何安置她們的事兒了。隻要製造混亂,讓她們借著機會逃出來就成。
強道可摸清楚了對方的部署和武器?五六百人~若是光明正大的打進去,勢必會引起朝廷的注意,對我們沒有好處。”
強道笑著說道“大哥,你絕對猜不到秦熺那老賊要乾什麼?我昨晚潛伏進去,親耳聽到他要派人去路上伏擊他的弟弟秦翱!”
趙士程眉毛一挑,輕笑出聲,說道“哦?他這可真是恩將仇報啊~秦檜那老狗親兒子就兩個,一個幼年就夭折了。
唯一活著的就是這個秦翱了,他將秦翱殺了,那秦檜可就絕了血脈。秦檜養他一場,不想竟給自己養了個仇人出來。”
“強道,你快說說!”唐婉急聲催促“他是如何安排的,我們能不能鑽到空子?”
“嫂子,那秦熺說七日之後,讓他的心腹帶著二百號弟兄離開臨安,去半路伏擊秦翱,聽那意思是要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