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在家中過得並不好,陸大人納了小妾,便再也不肯進她的屋子。
又怪她插手兒子的房中事,鬨得家裡雞犬不寧,更加不喜她了。故而,強迫她抄寫佛經,不準陸夫人管家中事。
趙端慧這一胎懷相本就不好,太醫過來診脈也說,腹中胎兒體弱,讓趙端慧好生休養,不可勞累不可生氣。
“士程,你說我母親錯在哪裡了?”陸遊不解的問道:“打端慧懷了身孕,我母親便處處避讓著她。
端慧早產之前,她一連三個月,連院門都不曾出過,就在房中抄寫佛經,為孩子祈福。
端慧一出事,我那嶽母和大舅哥便打上門來,我母親百般哀求,還是被他們拖上了街,打了一頓……”
趙士程也覺得心中不是滋味,陸家是書香門第,這樣的人家最看重的便是臉麵和規矩。
陸夫人被拖到街上打,不要說麵子了,裡子都讓趙璩撕了個粉碎,今後還如何抬得起頭來?
若是她真的死不悔改,苛待趙端慧,便是趙璩打死她,她也不冤枉。
可她確實改了。
趙士程歎了口氣問道:“可曾往唐府送過信?我嶽父知曉了嗎?”
陸遊搖了搖頭,低聲答道:“還不曾……”
趙士程拍了拍陸遊的肩膀,說道:“我派人去一趟吧!這樣忍氣吞聲,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還是彆了,我們惹不起他……”
話音剛落,趙璩那個混橫不說理的,從外頭走了進來。
看到趙昚和趙士程,冷哼一聲說道:“哼,好端端的,你們倆個跑來做什麼?”
“還不是你乾的好事。”趙昚沉著臉責備道:“你這樣大鬨一通,將事情鬨大了,官家派我來處理此事。”
“嚇唬誰呢?趙璩不以為意,不屑的說:“若是官家知道了,早就派人過來了。便是官家不派人來,皇後娘娘也會派人來尋我的,用得著你嗎?”
趙昚板著臉說:“你該想想,為何官家和皇後娘娘都不派人過來,反而讓我來見你。”
趙璩一噎,麵色變得難看了許多,用仇視的眼光看著趙昚,心裡多了一絲戒備。
趙昚就是故意激他,看他上了當,故意說:“你這樣看著我有什麼用?你還是好好想想,這事兒怎麼收場吧!”
“怎麼收場?”趙璩邁著四方步走到陸遊身邊,抬起腳來就是一下。
陸遊也不反抗,任由他打。
“呸——”趙璩淬了一口,低頭罵道:“就是這個小白臉,害我妹妹慘死,我便是殺了他,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殺了他容易。”趙昚順著趙璩的話,說道:“一劍下去,他就可以去下麵陪著你妹妹了。可是之後呢?”
趙昚給趙士程遞了個眼色,趙士程立刻說道:“是呀!表嫂是死了,可她還有個女兒。
若是你殺了我表哥,你那外甥女就真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了。等她長大了,少不得還得背上個刑克雙親的名聲,以後說親難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