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巍巍的走到床前,坐到秦檜身旁,低頭問道:“夫君,你著急尋我過來,到底是因為什麼事?”
說完,王氏輕輕咳了幾聲。
秦檜看著頭發花白的王氏,質問的話又變成了詢問:“夫人,熺兒派人虐殺秦翱的事,你知不知道?”
因王氏不喜秦翱,故而秦檜在她麵前提起秦翱,很少稱其為翱兒。
“什麼?”
王氏心中一驚,心道這事兒秦檜是如何知道的?不過王氏不能承認,她笑著反問道:“夫君,你老糊塗了不成?熺兒怎麼會殺秦翱呢?”
秦檜苦笑著說道:“當年是熺兒向你求情,讓老二一家子調回臨安。在我麵前也表現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
夫人,我的人已經查到了確鑿的證據,那些山匪都是熺兒私下圈養的私衛。就是他派人殺了秦翱。”
“那又怎樣?”王氏臉上隱隱透出幾分淩厲:“秦翱已經死了,除了秦熺你再也沒有彆的孩子了。”
說到底,秦熺和王氏才是血親,便是秦熺做的又如何?秦翱的死活王氏根本不在乎。
“夫君,是讓自己斷子絕孫,還是留下秦熺這一支,為秦家綿延香火,我勸你考慮清楚。”
王氏的話冰冷又無情,猶如一把利刃,戳碎了秦檜心中,對她和秦熺的最後一點情分。
秦檜那雙掩藏在被子下的手,攥的死死的,克製住自己的怒氣,咬著牙說:“夫人,你我夫妻多年,你怎能如此待我?
不能生養的人是你,不是我!我念在多年的情分上,讓你將秦熺抱回來養大。這些年我是如何待秦熺的,你也看到了。
我對他比對自己的親兒子秦翱都要好,家業傳給他,為他謀劃前程,處處為他打算,你們便是這樣回報我的?”
秦熺雖然是養子,但也是上過族譜的嫡長子。秦檜對秦熺,比對自己的庶子秦翱都要好上幾分。
甚至,就在查到秦翱一家死亡真相之前,他還在謀劃著,如何讓秦熺接替自己的位置,將秦家傳下去。
王氏冷冰冰的答道:“熺兒做的事我不清楚。不過事已至此,你便是發再大的火也無濟於事。”
“這便是你對我的交代?”秦檜心裡的最後一點希冀泯滅殆儘,他冷聲說道:“幾十年來,我對你們母子二人一片赤誠,這便是你們對我的回報?”
王氏沉默不語,心裡將秦熺罵了個狗血淋頭。不是罵他殺了秦翱一家,而是罵他為何不掃清痕跡。
如今被秦檜知曉了,這可怎麼交代?這一關,怕是過不去了……
王氏心思一轉,做出一副愧疚的樣子來,低著頭說:“你莫急,我這就差人將熺兒喊回來,好好問個清楚。或許是誤會呢!”
秦檜沉著臉說:“好,我倒要看看他要如何狡辯!”
秦翱被殺一事,秦檜整整追查了三年,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下麵的人又如何敢同他說?
隻是,有一句話王氏說的有些道理,秦翱已經死了,若是秦熺也廢了,他秦檜可就真的是斷了香火,後繼無人了。
秦檜心中暗忖:這一次萬萬不能輕易放過她們母子二人。大不了他再從旁支過繼個兒子過來,好歹能延續秦家的香火。
隻是,秦熺……這個他親手養大的孩子,又該如何處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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