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王妃並未多想,隻當趙士程是開玩笑罷了。官家金口玉言,禪位之前還下旨,不準任何人接近趙仲湜,怎會如此輕易便放過他呢?
趙士程也並未多說,言多必失。
“大嫂,我想請你過來幫忙操辦孩子洗三和滿月的事。婉婉剛剛生產,身體尚未恢複。父親母親又是這種情況……”
儀王妃微微頷首,笑著說道:“孩子洗三和滿月的事兒,你交給我便是。來之前,你大哥也叮囑我了,你放心吧!”
趙士程不爭,趙士從謙讓。幾年下來,兄弟兩個關係更勝從前。
趙昚即將登基稱帝,趙士程作為他的心腹,地位也是水漲船高。儀王妃也存了借勢的心思,想讓儀王府恢複昔日的榮光。
當年,趙仲湜惹怒了趙構,被關進了宗正寺。趙士從費儘心思才保住了家中的爵位,但儀王府付出的代價不小,自此一蹶不振。
儀王府沉寂了太久,也該重新出現在世人麵前。
“老六~”儀王妃的語氣多了幾分熱切:“嫂子也求你個事兒,孩子滿月,我打算大操大辦,你看如何?”
趙士程人精一樣的人物,如何聽不懂儀王妃的意思?
“大嫂,你我本就是一家人。既然我請你過來操辦,你看著操辦便是。”
哪怕分了家,趙士程同儀王府也是同氣連枝的一家人。大操大辦看著花費多了些,可那些賀禮收回來,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最關鍵的是,能將從前那些人脈重新拾回來,告訴大家,儀王府又起來了!
唐婉安心休養,其他的事一概不管。儀王妃也有分寸,雖然是她操辦諸多事宜,卻不會喧賓奪主。
趙不熄洗三這日,趙府賓客如雲。
儀王妃想著借這個機會露臉,彆人何嘗不想利用這個機會攀上趙士程這個高枝呢?
隻是這人多了,不免有那不開眼的,明裡暗裡想將家中的庶女送給趙士程做妾。趙士程不勝其擾,最後不得不拉著個臉,拒絕了那些人。
他們見趙士程不肯答應,便動了心思。想著唐婉一個婦道人家總歸要顧及些名聲吧?
這世間,有幾個男人如趙士程這般,身邊一個妾室通房都不曾有?
這裡頭鬨的最歡的當屬張浚。秦檜死了,趙鼎上台壓著他打,他急需找到新的同盟。沒有人比趙士程更合適了。
他自認也是官場老手,趙士程要入仕,有他的幫扶走的會更順當一些。而他也能利用趙士程博得趙昚的青睞。
至於從前那些齷齪,張浚根本不放在心上。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再密切的關係,一旦和扯上利益,也會土崩瓦解。
趙昚是主戰派又怎樣?他若登基,也不能看著主戰派一家獨大。
治大國如烹小鮮,講究的就是一個平衡。各方勢力平衡好,官家的位置才能穩如泰山。
當然,張浚並不清楚趙士程和嶽飛的關係,若是知曉,恐怕逃的最快的便是他了。
趙士程這邊走不通,張浚便傳信給夫人,讓她帶著庶女去見唐婉。
孩子洗三,唐家人定然是要來的。
除了嶽銀瓶不便露於人前,唐家之人在唐老夫人的帶領下,儘數到場。
張夫人還沒進屋,就聽到屋裡傳來的嬉笑聲。剛要抬腳邁進去,就被一個其貌不揚的小丫鬟攔住了:“夫人,您走錯地方了。宴客廳在那邊~”
張夫人臉色不悅,可想到張浚的囑托,又擠出一個笑臉,笑著說道:“我知曉宴客廳在那邊兒,我過來是想見一見你家夫人。
早就聽說她生的花容月貌,一直沒有尋到機會拜見。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你進去通稟一聲吧!我夫君是張浚,張大人。”
張夫人微微昂著頭,臉上一副得意的模樣。張浚的如今官居二品,她就不信唐婉敢得罪她?
小丫鬟不卑不亢,行了一禮,便進了內室。
不多時小丫鬟走了出來,又行了一禮,平靜的說道:“張夫人,我家夫人正在待客,不便見您,還請您移步宴客廳~”
這小丫鬟正是白冬,雖對方是正二品的官夫人,但白冬也覺得這人實在不知趣。
這屋裡都是唐府的貴客,她貿然前來,實在有些不懂禮數了。
張夫人吃了閉門羹,卻也不敢在這裡鬨起來。她心裡清楚,唐家的人可不好惹。無奈,隻能帶著庶女訕訕離去。
屋裡,鄭氏啐了一口罵道:“當年嶽將軍蒙難,張浚親自上門,想要帶走銀瓶。這事兒才過去幾年啊?他怎好意思登門的?”
唐老夫人頷首說道:“婉婉不見張夫人是明智之舉。我們同張家素無往來,兩家又有些齟齬之事。
她貿然登門,必定沒安好心!你剛剛產子,切不可理會這種人,免得生閒氣。”
唐婉幽幽說道:“祖母,我知她不安好心。白冬剛剛的話,您也聽見了。這張夫人說是過來拜會,身後卻跟著個未出閣的姑娘。
她真當我傻,看不透她的心思嗎?我同夫君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遭,就防備著這些投機取巧的小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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