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了耿先生投靠朝廷一事?”趙士程嘴角含笑,不疾不徐的說:“這件事兒不急,一會兒我往宮裡遞個信兒,官家自會召你入宮。
隻是不知,耿先生那邊情況如何?有多少將領,多少軍卒?”
辛棄疾歎了口氣說:“本來耿先生那裡的將領不少,隻是嶽將軍平反之前,同嶽家有關係的幾位將領都回了臨安,人就少了許多……
如今排得上號的,隻有陸文龍陸大哥。陸大哥本就有投靠朝廷之意,耿先生也已年邁,這才派我回來,同官家商談此事。
耿先生麾下有二十萬左右將士,雖實力良莠不齊,但也並非是烏合之眾。尤其是張憲張將軍操練的那支兵馬,有幾分嶽家軍的風采。”
趙士程微微頷首,朗聲說道:“朝廷正是缺兵少將的時候,以耿先生的實力,他若肯歸順朝廷,官家定然龍顏大悅!
實不相瞞,官家早有北伐之意,隻待尋到機會便可以揮軍北上。幼安你將心放到肚子裡,此事定然能成!”
話落,趙士程問起了一個人:“我聽說,耿先生麾下有個謀士叫張安國,你可識得?”
辛棄疾點了點頭答道:“此人乃是耿先生的心腹,日日伴在耿先生身邊。我自然識得!”
“哦?”趙士程眉毛一挑追問道:“幼安,你覺得張安國此人如何?”
辛棄疾搖了搖頭說道:“這我便不清楚了……姐夫,承義哥同他關係不睦,故而我同此人接觸不多。他可是你的舊識?”
趙士程搖了搖頭說:“我們不曾相識,隻是對此人有些好奇,隨口一問罷了……”
說著,趙士程端起茶盞,低頭抿了一口茶,借此掩蓋臉上的情緒。
唐婉瞥了趙士程一眼,見他住了口這才說:“張安國乃是我哥哥的同窗,此人在臨安時行為有些不端,故而我們家人同他有些疏遠。
你姐夫提起他,也是想提醒你警醒一些。若是遇到此人,還需多幾分防備才是。”
自從唐婉知道唐妍的生母張氏起過那樣的心思,就明白為何當年張安國見到她,會是那樣的反應。
想到張安國眼中的不屑和恨意,唐婉隻覺得惡心。他算個什麼東西?竟敢肖想自己。
也不怪唐婉生氣,張安國肖想她便也罷了,還覺得唐婉處處配不上他。那種唐婉能嫁給他,是唐家祖墳冒青煙的姿態,成功激怒了唐婉。
不過這些恩怨,唐婉和趙士程無法對辛棄疾開口。
“三姐姐放心,我一向警醒。”辛棄疾篤定的說:“再說有承義哥哥看著我,我不會聽張安國那廝的蠱惑的。”
辛棄疾在義軍之中也算是排得上號的人物,不過比起張安國來,他還是差了一些。
一是他投奔耿京的時間比較晚,耿京對他的了解不深;二是他尚且年幼,雖然戰績驚人,可經驗到底是不如老將。
“今日我來,特意給小侄子備了一份薄禮。”辛棄疾指了指桌上的木箱子,對唐婉說道:“三姐姐,我也不知道孩子喜歡什麼。
便托如玉看著備了一些,算不上名貴,但勝在稀奇。對了,我那小侄兒呢?我還不曾見過他呢!”
唐婉並未推辭,唐家和辛棄疾母子的關係一向親厚,沒必要在這些禮節上推讓。左右辛棄疾和範小姐也快完婚了,到時候給他備上一份賀禮便是。
“勞你記掛他。這孩子淘氣的很,闖了些禍被奶娘抱走了。你且等等,我讓人去喚他。”
十個月大的娃娃正是好動的時候,趙不熄又素來膽子大,看到辛棄疾不僅不認生,還很熱情。
他用力的往辛棄疾方向奔,秋果無奈隻能抱著他走到辛棄疾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