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二人已經探聽清楚了。”趙士程坐在石頭上,喝了口水,朗聲說道:“張安國就在徐州城外的軍營之中。”
“這個狗賊早就做了金人的走狗,從前你們都跟在耿先生身邊,他找不到下手的機會。故而才掩藏到今日。”
耿雁咬著嘴唇,鬆開的時候唇邊染上了殷紅的血跡:“這個殺千刀的!虧我父親如此器重於他,沒想到他竟然是金人的走狗……”
陸大人開口說道:“這張安國生性貪婪,貪財貪色,還貪戀權勢富貴。偏他還有幾分小聰明,知道掩蓋。故而才沒人發現他的真麵目。”
趙士程思忖了片刻,緩緩開口:“明日張安國在營中設宴,廣邀賓客,我覺得這是除掉他的好機會。”
陸文龍握緊手裡的長劍,沉聲說道:“明日我潛入敵營,了結了他……”
“陸大哥,我們同去!”辛棄疾一臉的堅定,鄭重的說道:“耿將軍待我不薄,於公於私我都不能坐視不管!”
唐承義和嶽銀瓶異口同聲的說:“我也去!”
“光靠我們這幾個人不成,我們需要幫手。”趙士程平靜的說:“我帶來的人裡,有二十五名高手,你們呢?”
耿雁默默算了一下,抬頭答道:“我們帶來了二十名高手,算上咱們幾個,也就是五十餘人。”
趙士程低喃道:“五十餘人……”
辛棄疾斬釘截鐵的說:“五十餘人可以奇襲,殺張安國個出其不意!”
趙士程點頭附和道:“我們的目標是張安國,隻要擒住他即刻撤退,不可戀戰!”
嶽銀瓶和唐承義對視了一眼,而後說道:“兵貴神速,我們速戰速決!趁著大軍未曾反應,將張安國帶出來便是。”
“就這樣乾!”趙士程拍手叫好:“今晚我潛進敵營摸清楚張安國的位置,明日我做內應。”
若隻是帶走張安國的首級,趙士程一人足矣。可他們不想就這麼便宜了張安國。
將他擒住帶回大宋,交由官家處置,如此才算有個交代。說不定將叛徒張安國帶回去,官家不僅不會怪罪他們辦事不力,還會厚賞他們。
趙士程不在意賞賜,金銀他不缺,加官進爵也是早晚的事。可辛棄疾等人需要!
有此奇功,待他們重入朝堂之時才會受到重視。
說乾就乾,趙士程休息了幾個時辰,便換了一身粗布衣衫潛進了敵營。
張安國帶著一萬將士歸入金營,時日並不長。而且兩軍交戰每日都有損傷,隔三差五就要補新兵過來。
趙士程混進去並不難,辛棄疾、陸文龍陪著他潛伏到營地之外,三人合力殺了幾個不起眼的小卒。
“你們倆個太顯眼就彆進去了。在這裡等我,我儘快出來。”
“姐夫,你小心點兒。”
“士程,情況不對就趕緊逃,我們在外頭接應你。”
趙士程脫下金兵身上的盔甲,點頭應道:“我記住了,情況不對我會逃出來的。”
趙士程換上對方的甲胄,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走了進去。
待進了敵營,趙士程暗自慶幸,幸虧他不是養尊處優之人,混在這群軍卒之中毫不起眼。
“喂——新來的,過來幫我們燒火。”
趙士程嘴角帶笑神色諂媚,疾步走過去,撿起一根柴火就扔進了火堆中。
那火頭軍邊炒菜邊問:“新來的,你是哪個將軍麾下的?”
“我啊?”趙士程眼睛一轉,賊兮兮的說:“我剛進了軍營,就跟著張將軍投奔了過來。平日就乾些雜活,還不曾上過戰場。”
火頭軍心不在焉的說:“哦,原來如此。”
“不知大人您如何稱呼?”
火頭軍斜了他一眼,朗聲答道:“他們都叫我老許。”
“許大哥,小人勤快,你有事吩咐我乾就成。”趙士程拍了拍健碩的胸膛,用討好的語氣說:“小人雖然粗笨,但也有把子力氣。”
老許瞥了身旁的木桶一眼,趙士程趕緊走過去接過他手裡的鍋鏟,麻利的將菜裝到了木桶之中。
“不錯,還算有些眼色!”
“嘿嘿……”趙士程憨憨一笑,抬手往鍋裡倒了一瓢水,將鐵鍋刷洗乾淨。
趙士程同他那幾個哥哥不同,他常年和軍卒混跡在一處,本就沒有什麼架子。建慶豐酒莊的時候,他可沒少乾活。這些雜活自然難不倒他。
“明日張將軍設宴,請的是城中的大廚,還少幾個打下手的。你可會切菜?”
“我在家中沒少幫著父母乾活。”趙士程笑著說道:“切菜自然是會的!您說切成什麼樣,我保證能切成什麼樣。”
老許指了指身後的案板,說道:“你去切顆蘿卜,似要細如發絲,片要能恍見人影。能不能辦到?”
趙士程挺起胸膛,自誇道:“不是小人吹牛,若是比刀工我可是一絕!若不是家中窮,我定會拿著銀子去拜師,習得一身好廚藝。”
說著走向案板,拎起菜刀就是一頓切。
“嘿,敢跟我賣弄?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是不是在吹牛。”說完,老許對旁邊喊道:“老李,菜燒好了,你看著安排一下,我去去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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