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子方吐出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上唇,得意地說,“兄弟,彆以為就你聰明,我知道這個東西不能當飯吃,所以接下來,我肯定就要好好做糖炒栗子了。如果你不和我一起乾,我就隻能去找黃雷他們了。”
寇大彪看了看電腦屏幕上的時鐘,歎了口氣,“讓我考慮一下吧,等會我還要上班。”
元子方不以為然地笑了,“要不我們一起去做個按摩,早上我打車送你去你阿姨店內?”
寇大彪苦笑著說,“這麼晚了,還有按摩?”
元子方拍了拍寇大彪的肩膀,“這裡什麼都有,走不走?上三樓去放鬆一下。”
寇大彪皺了皺眉頭,堅決地拒絕道:“我不去,你也彆去了,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
元子方撇了撇嘴,嘲諷道:“喲,兄弟,你還裝什麼正人君子呢?”
寇大彪被氣得臉色漲紅,但他不想和元子方起更大的爭執,隻是悶聲不吭。元子方見他不說話,哼了一聲,也不再多說什麼。
兩人再次回到了大廳休息。寇大彪心裡很不是滋味,他非常想立刻離開這個地方,但一想到夜間打車費那麼昂貴,如果現在走就太虧了。而且外麵天還黑著,這個時間打車也不方便。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當天早上讓元子方打車送他去上班。他靠在沙發椅背上,眼睛盯著天花板,一想到一會兒還要上班,他感覺一切都索然無味。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休息廳內一片寂靜,元子方躺在沙發上,早已經呼呼大睡起來,渾身透著股沒心沒肺的舒坦勁兒。
寇大彪也試圖眯上一會兒,可蓋上毯子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他心裡翻湧著強烈的不平衡感,他知道這不是在嫉妒元子方什麼,而是他對自己命運不公的抱怨。
望著熟睡的元子方,他越發迷茫。比起對方的灑脫,自己這些年變得越來越畏首畏尾。元子方想乾什麼就立刻行動,而自己遇到事情隻會逃避——就像當初在部隊,如果不是被調到四班,恐怕早就自暴自棄成了廢人。可偏偏他又太想證明自己,太想改變家庭命運,這種執念反而讓他越來越迷失自己。
這個社會的一切經曆,都告訴他一個很殘酷的現實,窮人是輸不起的。如今早就不是以前的年代,房價的暴漲帶動房租也暴漲,生意隻會越來越難做。他接觸不到這個社會更高層次的人,這意味著他的想法可能永遠都停留在底層。可眼下,他除了祈禱小阿姨能良心發現幫自己一把,並沒有什麼更好的出路。
隨著時間的推移,黑暗開始慢慢褪去,一絲曙光透過窗戶的縫隙鑽了進來。寇大彪知道,離上班的時間越來越近了,他現在還不能得罪小阿姨,必須準時趕到店裡。他看了看旁邊的元子方,那家夥睡得正香,完全沒有意識到時間的緊迫。
寇大彪心中的焦急逐漸轉化為憤怒,他猛地坐起來,一把掀開毯子。他看著時鐘,時針正一點一點地向著六點靠近。他的心跳開始加速,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轉眼間,時鐘指向了早上六點鐘。寇大彪看著時鐘滴答滴答地走著,心裡越發焦急。他站起身來,走到元子方身邊,推了推他,喊道:“兄弟,六點了,該起床了。”
元子方隻是微微動了動,嘴裡嘟囔著:“再睡會兒,這麼早起來乾嘛。”
寇大彪一聽就來氣了,他加重了手上的力氣,搖晃著元子方說:“你昨天可是答應送我去上班的,再晚可能就要堵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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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子方這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不耐煩地看著寇大彪說:“知道了,知道了,真囉嗦。”可他並沒有馬上起身的意思,反而又閉上了眼睛。
寇大彪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起來了,他大聲說道:“兄弟,你講點信用好不好?我如果上班遲到了,那麼我們兄弟就結束了。”
元子方一見寇大彪真的生氣了,這才不情願地慢慢坐起來,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行了行了,彆在我耳邊嘮叨了,我起來就是了。”
寇大彪看著他那慢吞吞的樣子,心裡更加煩躁,但也隻能在一旁乾著急,不停地看著時鐘,每過一分鐘,他就覺得離遲到又近了一步。
終於,元子方站了起來,開始不緊不慢地整理自己的衣服。寇大彪在旁邊催促著:“你快點啊,還在磨蹭什麼呢?”
元子方白了他一眼說:“催命呢,慌什麼。”
兩人胡亂套上寄存櫃裡的衣服,草草結完賬就衝出了洗浴中心。天剛蒙蒙亮,路口永和豆漿的店員還在打著哈欠擺餐具,馬路牙子邊的煎餅攤前,老板娘正往鏊子上刷第一勺麵糊。他們在晨霧裡等了約莫五分鐘,才攔到輛亮著空車燈的出租。
寇大彪半個身子探進後座:&34;師傅,龍曹路地鐵一號線出口!麻煩抄近道!&34;駕駛座上飄來股濃重的煙味,儀表盤裂紋裡塞著張褪色的平安符。元子方則慢悠悠繞到另一側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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