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的戰局發展,給對戰雙方帶來的感受是截然相反的,當真是一家歡喜一家愁。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有一種特殊的戰局會鬨的雙方都不愉快,根本就沒有占上風的。
戰事膠著。
為了這事,安蜜兒已經不記得自己近期單獨找過秦湛多少回,反正,從一開始理直氣壯的興師問罪,到中途好言好語的規勸,再到近期苦口婆心的哀求,那位秦大明星都如同吃了秤砣的王八,鐵了心不鬆口,也不改變戰術。
安蜜兒覺得自己當真是賤骨頭,因為她又一次“殺”到了秦湛麵前。“我們究竟還要這樣拖多久?!”
生怕這一次又被三言兩語糊弄過去,為了證明自己的鄭重,安蜜兒質問的同時,還一個箭步衝到牆角,抬手“啪”的一下關閉了房間內的投屏。
秦湛沒有彆的東西可看,隻好無奈的看向安蜜兒。“你今天來問這話,僅僅是你個人的意思?還是你們高層的授意?”
安蜜兒被問的一愣。其實她沒有什麼證據,完全是依靠女人的直覺,她認為若是選擇後麵一種,隻怕依舊得不到任何答案。安蜜兒抿了抿唇,好不容易才積攢起來的氣勢在一個照麵之間煙消雲散,聲線氣若遊絲,“我……自己……”
“哦,你的意思。”秦湛重複了一遍,語氣中聽不出什麼多餘的含義,當然也沒有嘲諷。
緊跟著,他便繼續用這副沒多少的起伏的語調反問,“你不會天真的認為,單靠如今的戰力,我們就能戰勝整個軍方吧?”
如果她還是那個人如其名,蜜糖般甜美、受到萬千觀眾瘋狂喜歡的女明星,大概真的會給出肯定的答複,同時還會加上幾句諸如“我相信我的同伴”、“人定勝天”之類聽上去偉光正,但卻根本無需自己付代價的宣言。
可是,互助會的安蜜兒沒有資格天真。
嘴唇開闔好幾輪,終究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之前有幾次應對安蜜兒的上門質問,秦湛都懶得開口,任憑對方氣勢洶洶的說完,然後又在凝重的沉默裡失去所有氣勢,灰溜溜的離開。
這次,秦湛好歹與她有問有答。不過,顯然也到此為止了。
安蜜兒一直有個感覺,儘管秦湛真的加入他們,擔負起了所謂的希望,但那隻是表麵假象,他的心思從來沒有真正放在互助會上麵。他應付著一切事物,從來沒有出過任何紕漏,卻也耐心有限。
眼下,不多的耐心似乎馬上就要用完了,“你下次如果再想催促,不如提前先問問你們的高層,雪藏多年的殺手鐧,到底什麼時候才打算拿出來?”
殺手鐧?這個詞聽的安蜜兒莫名其妙。她幾乎以為這是對方隨口編的玩笑。
問題是,自從加入互助會之後,秦湛開過玩笑嗎?
秦湛全然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他一點也不心疼正被疑惑折騰的安蜜兒,他判斷時機合適,便毫無顧忌的雪上加霜,“都到了這個地步,你該有自己的判斷了。不要管高層的命令,也不要管肩負的任務,你隻問問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
不用想,就有現成的答案。
為了消亡而誕生。
互助會的信條早已刻入安蜜兒的骨血,宛如呼吸一般自然。
也宛如呼吸一般,每時每刻的存在著。
可是,安蜜兒忽然迷惑,既然是為了消亡,為什麼如今他們卻在追求戰爭的勝利?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又是被什麼人扭曲了他們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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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博士在重重護衛之下抵達了重甲,是赫伯特親自帶人接回的。能讓現役少將接人,過去,全軍上下隻有一人有此待遇,元帥閣下。
雷蒙德終於如願以償,儘管博士的到來與他本人的勸說關係不大,但結果符合預期,他也並不講究過程。
不過,雷蒙德還沒來得及向r博士表達歡迎之意,目標便已經沒了蹤影。
固若金湯的重甲內部,一個大活人當然不會說沒就沒。有本事將人藏起來的,當然隻有全權掌控精神網的機甲駕駛員。隻要駕駛員願意,可以輕易感知機甲內每一處細節變化,同理,也可以隨時屏蔽“乘客們”的感知。
慕景的重甲,駕駛員除了她本人之外,不可能還存在第二個選項。
慕景指了指已經反鎖的房門,對r博士道,“好了,除非有人拿反物質彈來正麵轟炸,應該不可能突破這扇門。想說什麼,你完全可以放心大膽的說。”
中將閣下實在有些避重就輕,r博士臉紅脖子粗的狀態,怎麼看都不像是來找人聊天的。
r博士一點兒也沒有掩飾自己的氣急敗壞,“你瘋了嗎?怎麼能把第五區的實驗體展示給雷蒙德看?他看見了,不就等同於他背後的組織也看見了!”
他並沒有把雷蒙德視作敵人。然而,就算是合作者,彼此之間也會有所保留,這難道不是原則問題嗎?
彆的事該不該瞞著雷蒙德,r博士無從判斷。但科勒任務的特殊性,他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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