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沒有動靜,可能宋遙和也反應過來了陳弈在故意激怒她。
陳弈盯著房門看了一會兒,見裡麵確實沒動靜後,又禮貌性的敲了敲門:“彆這樣,我們好歹是一起打過怪,一起逃過命的交情,溝通溝通唄。”
“比如說,你到底在負一層找什麼,還恰好出現在電梯外的。”
一片沉默,似乎屋內早已無人。
陳弈微微眯起眼睛,卻無意間看到牆角的手電筒。
陳弈撿起手電筒,看了眼房門,故意開關兩下手電筒,發出聲響:“奇怪,這怎麼有個手電筒,好像是關門的時候順便就被門板推出來的。”
“鑰匙,一把能打開實驗室的鑰匙。”
門內傳出宋遙和滿含慍怒的聲音。
陳弈眼神一凜,“實驗室的鑰匙”這個詞他可真是太耳熟了。
陳弈沉思片刻,繼續問道:“拿手電筒就能找到?手電筒下的世界不一樣嗎?”
片刻後,門內傳出聲音:“不知道,但是張醫生告訴我,想進入六號樓最好要能在黑夜裡看到東西,我就帶著手電筒進來了,事實證明,手電筒下的才是真實的六號樓。”
陳弈微微挑眉:“張醫生?他消息靠譜嗎?”
似乎不滿陳弈越問越多,門內的宋遙和一拳砸到門上,有些煩躁的開口道:“陳弈,我們不是朋友,我沒義務幫你過關,我沒有第一時間殺你,隻是因為這裡的危險等級更高,在我的權限之上,我沒法確認你是不是玩家。”
陳弈聳了聳肩,有些惆悵的搖了搖頭:“唉,沒想到我還是一廂情願了啊,行吧,那你最後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不煩你了。”
“你從哪裡得知負一層有實驗室鑰匙的?”
沉默良久,頭頂的燈光閃爍的頻次越來越頻繁,似乎隨時會斷電熄滅一般。閃爍的燈光像是一盞殘燭,微弱的閃爍著,每一下明滅,都將走廊上堆積的雜物拉扯出長長的影子,又陡然消失。
就在陳弈以為宋遙和不會回答的時候,門內傳出了她的聲音:“陳主任,我在他的辦公室裡找到了一張六年前的報紙,上麵說這棟樓以前有過某些黑暗交易,而那個做交易的實驗室就在地下的某一層,鑰匙也早就遺落,無人知曉。”
陳弈微微皺了皺眉,下意識覺得哪裡有問題:“所以你就認為鑰匙在負一層,就什麼都沒準備的下來了?”
聞言,在門內的宋遙和冷笑一聲:“你不也隻是看到我按下負一層的按鈕,就主動跟著我下來了嗎?”
陳弈挑眉,倒是點了點頭:“說的也是,看來我們都煩這個怪談,想早點離開。”
宋遙和沒有回應,陳弈站在門口,看著對方似乎真的不打算繼續理會他,想了想開口道:“其實我可以告訴你一些你不知道的東西,也許我們兩個能再次合作。”
沒有回答。
陳弈打開手電筒照向自己身後的走廊,兩邊牆上大塊的牆皮脫落,露出底下灰暗的水泥,一些地上還沾上了暗紅色的痕跡,似乎是乾涸的血漬。
在手電筒的光下,即便是頂光下的一灘小水窪都顯得有些不祥。
“你知道怪談,也知道玩家,對於自己圍獵玩家的定位也很清晰,但你始終受限於這個地方,就像你隻知道這棟樓有負一層,就認為鑰匙在這一層,但我去過真正的康心醫院內部。”
“那裡,地下不止一層,如果你要找的東西不在這裡,你就會一直被困住,然後一遍遍懷疑,一遍遍求證,又再次懷疑,循環往複。”
陳弈的聲音在走廊裡回蕩,十分清晰。
陳弈皺眉,立馬轉頭看向回音傳來的方向,他們來時的走廊上,那些關上門的房間裡,窗戶上似乎有什麼東西閃過。
陳弈想到了他之前看到一個房間裡有人影閃過的畫麵。
陳弈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這外麵有東西,你隻有一分鐘的時間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合作。”
片刻後,門內響起了宋遙和的聲音:“陳弈,如果你才是陳弈,那麼精神科主任又是誰?”
“我和陳弈合作的,一直在合作,那個陳弈無論是名字還是聲音樣貌都是陳弈,而不是你這個病人。”
“我能來這裡,也是他說會有病人鬨事,這個時段是檢查負一層的最佳時機。”
“……跑吧,如果你才是陳弈,除了自己,誰都彆信。”
宋遙和的話音落下,寂靜的走廊上,忽然響起一聲聲推開門的“嘎吱”聲。
那些房間門開了,但是門口空無一人。
陳弈打開手電筒,借著手電筒的光看去,每扇房門前卻都站著一個黑影。
黑影身形怪異,身體像是從中間切開又對折,黑糊糊的,輪廓扭曲不規則。
離陳弈最近的一扇門門口,低著頭的黑影被手電筒照到,緩緩扭頭看向陳弈,而陳弈也看到了這東西的正麵。
黑影麵部五官模糊,隻有兩團像是白色線條亂塗出來的東西充當眼睛,嘴巴似裂開的一道縫,四肢彎折手指尖細。看起來像是一個恐怖火柴人的簡筆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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