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在血管的纏繞下無力的閃爍著,投下一片血紅的光影。陳弈站在電梯前,周圍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惡臭混雜血腥的刺鼻氣味,讓人有些反胃。
電梯門緊閉,毫無反應。
蠕動的血管泛著詭異的紫紅色光澤,如同有生命一般在電梯牆上蜿蜒爬行,攀爬的血管輕微跳動著,像是在呼吸。
地上的血管相互交錯纏繞,有些部分微微隆起,形成一個個凸起的鼓包,跳動著然後突然爆裂,濺起一些鮮紅的黏液,讓整個走廊更加汙穢不堪。
陳弈站在電梯門口,嘗試著按下電梯的呼叫按鈕,但每一次按下,按鈕都會短暫的亮起,隨後又迅速熄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電梯卻毫無動靜,隻有血管攀爬時粘膩的聲音,在空曠的樓道裡回蕩。
“嘖。”陳弈不耐的皺起眉頭,打算先回去找秦素兩人再商量商量,另尋出路。
但就在陳弈剛準備轉身的瞬間,一個熟悉的聲音毫無征兆的在他腦海裡響起:“彆回頭,再按一次電梯。”
這聲音溫柔又耐心,也異常熟悉。
是秦素。
陳弈愣了一瞬,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試圖分辨這聲音的真假,但陳弈還是遲疑著再次按下了電梯按鈕。
“叮——”
一聲清脆的提示音打破了寂靜,電梯門緩緩打開,一道明亮的光線從轎廂內灑下,將陳弈的身影拉長。
陳弈眯起眼睛緩解這突如其來的白光,一直看那些血管,都有些不適應了。
陳弈停頓了一下,也不確定秦素的聲音會不會再次響起,但等了一下也沒有反應,有些疑惑的走進了電梯。
她們發生什麼了?秦素為什麼要提醒他?
進入電梯後,陳弈敏銳的察覺到一股寒意從背後襲來,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惡意,仿佛有一雙眼睛就在身後謀劃著怎麼殺了他,死死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陳弈下意識的想要轉身防禦,但秦素的聲音卻再次在腦海裡響起:“彆動,不能回頭。”
這一次秦素的語氣變得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
陳弈深吸了一口氣,遏製住想回頭反擊的衝動,站在原地沒有動,看著對麵的牆壁,上麵是一片模糊,也無法看清他背後有什麼。
陳弈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怦怦怦”的心跳聲在此刻格外清晰,像是某種對峙的鼓點。
很快,電梯門關上了,一聲輕笑忽然響起。
那笑聲清脆卻又透著說不出的詭異,像是惋惜,又像是嘲弄。
電梯開始緩緩上升,陳弈鬆了一口氣,雖然他不知道背後有什麼,但那一刻,他是叫了孫啟的,可孫啟給的反饋卻是不要動。
和秦素的提醒一樣,不要動。
陳弈轉身,電梯門上出現了半個血掌印。
掌印的血跡很新鮮,還在順著電梯門緩緩滑落,在金屬表麵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陳弈的心中湧起一股寒意,或許就在剛才,正有一個人緊緊扒著電梯門,充滿惡意的盯著他,而那時的他背對著這一切,隻能被動的警惕著。
隻要他稍有異動,也許就會命喪當場。
陳弈終究沒有回頭,對方也隻能放棄了攻擊。
但對方為什麼要放過他?秦素和孫啟又看到了什麼?
秦素既然能提醒他,那她和秦謠怎麼樣了?
而這時,電梯抵達了一樓,電梯門緩緩打開。
陳弈收回思緒,看了一眼在不遠處守著的付崇義,稍微安心了一些,立馬走出電梯想和付崇義商量對策。
但陳弈隻是剛走出電梯沒幾步,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撞擊聲。
陳弈朝前走了一段才回頭望去,隻見電梯內閃著火花,吊頂已經塌陷,電梯內部的線路似乎受到了嚴重破壞,整個轎廂劇烈搖晃起來,緊接著,電梯像是失去了控製一般,以極快的速度直直墜落。
伴隨著一聲巨響,整個電梯井都仿佛在顫抖,一股塵土從井底揚起,陳弈立馬後退,從井底噴薄而出的灰塵裡還夾雜著一些黑紅色的灰質,似乎就來自下麵的那些血管。
陳弈怔愣的站在原地,望著那黑洞洞的電梯井口,心中五味雜陳。
陳弈知道,他想讓秦素死,但秦素救了他兩次,一次怪談,一次現實。
陳弈不清楚她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下麵現在幾乎是一條死路。
秦素和秦謠都是活人,雖然秦素身上可能有個災厄,但這種情況下,她們要回來也會困難重重。
秦素的提醒似乎早已料到,她到底知道什麼,或者連這也是在她計劃之內嗎?
“你們遇到了什麼?”
付崇義緊皺眉頭,盯著空蕩蕩的電梯井,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擴散。
陳弈回頭看著付崇義,隻是搖了搖頭沒有回答,越過他的身影看向遠處:“遊光怎麼樣了,還有那個孟昭平,他有沒有回來?”
付崇義看著陳弈嚴肅的神情,也知道下麵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沒有繼續追問,隻是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說來也奇怪,就在剛剛,遊光忽然倒了下去,怎麼叫也叫不醒,那些血人也消失不見,我隻能讓張莉把他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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