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寵物醫院,看著公園裡昏暗的遠方山脈,陳弈深吸了一口氣,不自覺皺眉思考著顧川公開的信息。
按理說顧川這種家世不錯,自己也頗有成就,家庭也幸福美滿的人,怎麼都和充滿毀滅和死亡的地下實驗室扯不到一塊去。
可看著手機裡江維新發來的信息,陳弈隻覺得自己的界定條件過於天真了。
江維新:《雙子神經感應實驗大獲成功,或將取得腦神經全息共感曆史的一大進步!》
而這個所謂雙子神經感應實驗項目的負責人,就是顧川。
“雙子神經感應實驗”,陳弈可太熟悉了。
那就是樂樂被困住的,作為實驗體之一的短短一生。
“你小小年紀總皺眉毛乾什麼,像個小老頭。”
羅芳樂的聲音忽然響起,陳弈回過神,回頭看向眼神中帶著詢問的羅芳樂,笑了一下搖頭:“沒事,我隻是想著那家寵物醫院接收這麼多的流浪動物,會不會有什麼事。”
羅芳樂舉起手中的冰棍輕輕敲了一下陳弈的腦袋:“能有什麼事,他們家大業大,董事長有愛心唄。”
陳弈熟練的伸手擋住脖子,果然,下一秒手心一陣冰涼:“可是那些流浪的動物,真的就全部找到人收養了嗎?”
羅芳樂鬆了手,順勢拍了拍陳弈的肩膀:“你要說彆的我確實不敢擔保,但如果是康心,我可以給你肯定的答案。”
陳弈拿著冰棍撕開包裝,看向了遠處的湖麵:“你這麼相信他們嗎?”
羅芳樂叼著根碎碎冰仔細思索起來:“非要說一個理由的話,我參加過幾次他們醫院組織的義務救助活動,不少的貓貓狗狗確實因此得到繼續活下去的機會。”
陳弈來了興趣:“你什麼時候參加的,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活動的?”
羅芳樂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你很在意這個醫院啊,按你最近的日程來看,是因為你的新公司?”
陳弈一直覺得羅芳樂有種詭異的直覺,但這次的事實確實很詭異,羅芳樂也隻是猜到一些聯係,陳弈順勢躲避著羅芳樂的目光,裝作被戳穿了目的一樣,胡亂解釋:“誰告訴你我進了新公司,沒有那些,隻是我好奇而已。”
羅芳樂盯著陳弈看了一會兒,忽然笑出聲,無奈搖了搖頭沒有戳破陳弈的偽裝,繼續說道:“他們會和醫院的常客建立聯係,我經常送小動物,為了不太過麻煩他們,也就加入了他們的義務組織,有時間就跟著去給小動物找合適的領養家庭。”
“但是很多時候,一些品相不太好的就會被留下,一輪又一輪的等待。”
“動物是能感知到情緒的,它們一天天的萎靡下去,眼看著就要病倒,但這種時候,就會有一個養老院主動接一批小動物過去,說是給老人當個伴兒。”
陳弈看著羅芳樂幽深的眸子,接過話茬:“但你覺得這個養老院有問題,因為一般的養老院內,為了方便管理和以防傷人事件發生,這種具有一定攻擊性的動物是不會引入的,何況是引入那麼多次。”
羅芳樂收回目光,臉上又恢複了一貫的散漫:“嗯,我最開始是有這樣的疑問,但後來我也去過那個養老院幾次,那些被我私下記錄的貓貓狗狗都還在,過得很好。”
“而且醫院的人也時不時的過去送點物資,你找不到一點問題。”
陳弈自然的接過羅芳樂遞來的冰棍包裝紙團成球握在手中:“找不到一點問題,就是最大問題。”
羅芳樂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有時候沒必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因為他們連鍋底都洗的很乾淨,打破了隻會得到一地紮腳的碎片和一口破了洞的鍋。”
陳弈看著羅芳樂的側臉,在朦朧的夜色下,遠眺的眼眸中像是盛滿了無數的思緒,卻又轉瞬即逝。
陳弈收回視線,看向了遠處若隱若現的雙湖塔:“但把小問題一直捂著,遲早會生成一個個不容小覷的大問題。”
“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我對他們沒有問題,如果你還有其他疑問,也許他們的下一次活動,你可以替我去參加。”
“就在後天下午,一場前往養老院慰問的活動。”
兩人四目相對,陳弈能清楚的看到羅芳樂眸中閃過的幾分沉思。
羅芳樂在懷疑陳弈的目的,可她依然把機會遞到陳弈麵前。
陳弈還想說什麼,羅芳樂忽然長歎一聲,舉起手屈指給了陳弈一個腦瓜崩:“行了,說了多少次,不要年紀輕輕的總是皺著眉毛,不好看啊。”
陳弈看著羅芳樂眼底的笑意,嘴角也揚起一抹笑容:“說我呢,你每次回去皺起的眉毛能夾死蒼蠅,這可是羅叔原話。”
羅芳樂指了指自己的臉頰,隨後揚起一個十分燦爛的笑容:“你信他,他腦門上的川字都能疊加成五花肉了。看我,滿滿的膠原蛋白,這笑容質量不比他的高出一大截?”
陳弈扶了扶根本不存在的眼鏡腿,對著羅芳樂的臉左看看右瞅瞅,在羅芳樂自信的目光中,堅定搖頭:“那沒有,一樣的,你們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把我五塊錢的冰棍吐出來。”
“嗬,咳嗬,你彆躲啊,這不是要馬上吐給你嗎?”
“滾滾滾,回家了,煩你了。”
……
陳弈最終沒拗過宥芳的關心,提著大袋小袋的燉肉保溫盒才回了小區。
把保溫盒放好,陳弈才有空閒回複江維新,麻煩他再查一下雙子實驗裡,那一對雙胞胎的具體信息。
得到對方肯定的答複後,陳弈把手機丟到沙發上直接去洗漱,再不正常休息一下,陳弈感覺他要瘋了,本來就岌岌可危的精神狀態,現在更是像一根快要崩斷的麻繩。
很快,陳弈洗漱完就回到臥室,看著床頭櫃的頭盔,陳弈直接越過,從抽屜裡拿出了一遝信封。
這是這麼多年來,陳弈向早已消失的大廈寄去的信,隻是最終又退了回來。
信裡無一例外都是在向父母訴說近況,信件上還有一些早已乾涸的水痕,分不清是什麼時候落下的。
陳弈抽出一張紙頁泛黃的信,那是陳弈父母第一次教陳弈寫信封體格式時留下來的。
“親愛的小熙,展信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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