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顫巍巍的抬起手抓住那人的手腕，強撐著一口氣，像是想說什麼，等那人貼過來想聽她遺言的時候，突然啐了他一口唾沫，隨後肆意大笑著。
“……嗬，看來不用等保潔阿姨了。”
樓道裡，牆上忽然出現一大片深色的陰影，慢慢向著朱玉蔓延而來，朱玉意識到對方是誰，有些難以置信的抬頭看去，但那人的身影已經消失，眼前隻剩下正逐漸吞噬自己的陰影。
……
“篤篤篤”
正在思考要不要去三樓打探消息的陳弈，忽然聽見客廳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陳弈皺了皺眉，看著臥室裡乾淨整潔的地麵，沉默了一下，轉身去開門。
“嗨，我是你的新鄰居，我叫常樂，以後請多多關照。”
門外的人和常安長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連說話方式都是一樣的。
陳弈波瀾不驚的點了點頭，無視常樂朝他伸出的右手，語氣平淡：“陳弈。”
常樂有些尷尬的收回手，又很快將手裡提著的水果袋遞到陳弈麵前，滿眼期待的看著陳弈：“那這個水果你收下，很甜的，我剛摘的。”
陳弈低下頭看著常樂遞過來的水果，蘋果、橘子、雪梨、香蕉等等，什麼水果都一樣有一點，看著不像剛摘的，像是剛順的。
陳弈很果斷的拒絕了，並抬手指向了隔壁606，微微一笑：“不用了，我不喜歡吃水果，隔壁的鄰居家人多，還有小孩，肯定喜歡。”
常樂愣了一下，有些訕訕的收回手，臉漲的通紅，默默轉身朝著606走去。
陳弈的目光落到了601的房門口，角落裡擺了一束花，和之前的住戶一樣，隻是不知道這次這束花能放多久。
常樂敲響了隔壁的門，陳弈退了一步站在門內，聽著旁邊傳來的開門聲和怒罵聲，很快，常樂的呼救聲傳來，他大聲哭喊著陳弈的名字，希望陳弈去救救他。
“砰！”
房門被重重的關上，常樂的呼救聲也瞬間消失。
陳弈的視線落到601門口的那束花上，花朵已經腐爛，隻剩下枯枝。
這次比陳弈預想的還要迅速，這人死了那麼多次還是沒記性。
“……”
陳弈忽然猶豫起來，他好像也適應了死去的人終將回歸的模式。
可是這應該是不正常的，但好像，他也是回歸的“死人”。
他成了公寓的住戶，維持著公寓的秩序和平靜。
不應該是這樣的。
陳弈這麼想著，卻不知道正常的該是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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