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從箱子裡傳出。
唐誠雙腿一軟，重重摔倒在地。
刺骨的冷意順著脊背直竄天靈蓋，唐誠踉蹌著想爬起來，卻一再跌倒，重重的撞上身後的折疊椅。金屬刮擦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響。
“哢嚓——”
突然，門外傳來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
鎖芯轉動，而那個裝著老李的紙箱，此刻正堵在門口......
“叮——”
手機來了消息，陳弈剛拿出手機查看，常歡就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伸長脖子往屏幕上瞟。
“……你有點冒昧了。”
陳弈迅速鎖屏，轉頭看著常歡，頗為無奈。
常歡冷哼一聲，扭頭就走，蹲在牆角開始碎碎念：“需要我的時候我也沒有說什麼，還不是幫你了，上刀山下火海的，結果防我像防賊一樣，我看了會說出去嗎？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就算見不得人，我也不是人啊，我到底是不是人啊，不是的話我怎麼還死那麼多次……”
“你確實不是人。”
冰冷的話語響起，常歡有些心痛的捂住胸口，扭頭指著坐在沙發上擺弄電腦的沈瑜，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你，你……”
沈瑜手指靈活的敲擊鍵盤，飛速整理案件時間線，抽空掃了眼一臉委屈樣的常歡，不自覺的翻了個白眼：“你那嘀咕聲再大點，十樓都能聽見了，讓房東直接來主持公道怎麼樣？”
常歡想說些什麼，但是被沈瑜的話堵住，一時間隻覺得胸悶氣短，頭暈目眩，感覺下一秒就要原地猝死。
“嗬。”沈瑜收回視線，繼續梳理著這棟公寓裡最近的死亡事件。
“……”
看著這兩人的相處，陳弈淡定的收回視線，繼續查看剛剛的消息。
是楚晉的，隻發了一個照片，照片上有兩個紙箱子，看不清裝的什麼，表麵濕漉漉的，像是沾了水。
陳弈有些疑惑的發了個問號過去，很快楚晉就回了消息：房東說三號不能空缺，要重新選一個，但是我不想再多一個人。
還沒等陳弈詢問，楚晉很快又發了張照片過來，照片上的是兩張工牌，幾乎被血浸泡透了，陳弈隻能看到其中一張工牌上有個模糊的“誠”字。
楚晉緊跟著又發來一段話：陳弈，誠意，你知道三號重新出現後會發生什麼嗎？這就是我的誠意，我們合作吧。
看著楚晉發來的合作，陳弈眉頭一皺，隻覺得有些古怪，沉默片刻關上手機，不打算回應楚晉的消息。
至於三號會不會重新出現，這也不是他一個普通管理員能考慮的。
所有的決定權都在房東手裡，楚晉本身就是製度的擁護者，和房東關係親近，現在突然說這些，難保不是什麼針對他的陷阱。
“……”
莫名的，陳弈忽然想起李傑對他的控訴。
陳弈確定自己沒有和他說過那些話。
就像陳弈確信剛剛發消息的楚晉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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