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鮫人聲音清脆，透著孩子的稚嫩。
不過說的話卻一點兒也不稚嫩。
或許是被不止一個人這麼看和說過，沈芽倒是意外的冷靜。
“那你們為什麼沒有咬我？”
這群小孩嘴上這麼說，一起玩了那麼久，他們沒有對沈芽動過嘴。
頂多就是會忍不住舔舔沈芽的手。
這也是沈芽好奇的原因。
小孩子最是經受不住誘惑。
他們為什麼能忍住不對自己動嘴，隻是靠近自己。
“因為我們喜歡你，要是把你吃了，我們就看不到你了。”
另一個小鮫人點頭，“我們決定就這麼養著你，把你一點點養大，這樣我們就能天天看到你的。”
“你不要擔心，我們不會咬你。”
還有小鮫人附和的舔了舔沈芽手心。
沒有露出牙齒，就這麼伸出舌尖，輕輕在沈芽手心舔了一下，似乎是在安撫她。
小鮫人覺得自己說得已經足夠委婉。
天性善良的小人魚聽不下去了。
“你們怎麼能吃人，芽芽還那麼小。”
“我已經成年了。”
沈芽表示自己已經不小了。
“我已經五十歲了，芽芽多少歲？”
小人魚推開舔沈芽手心的小鮫人，坐到了沈芽身邊。
沈芽？
看著還是個小孩的小人魚，沈芽都不好意思說自己的歲數。
就歲數來看。
她還真比小人魚小。
“我還真比你小。”
“看吧，我就說你還小，你身上的味道還很淡，根本就沒有大人的樣子。”
知道自己的猜測沒錯，小人魚驕傲的抬起腦袋。
“什麼味道？”
沈芽沒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麼味道。
“就是長大的味道啊，你身上的味道說你還沒有長大。”
沈芽聞了下，沒發覺自己身上有什麼味道。
她隻當是小孩開玩笑，沒有太過在意。
又坐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說了什麼，他們吵了起來。
一群小孩吵鬨著走遠了。
沈芽站起身，發覺宋罔在自己身後站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
宋罔對海族並不了解。
他剛才就是在問舒月一些和海族有關的事。
舒月也給他解答了。
兩人坐在窗前。
外麵就是沈芽和那群小孩。
他們也不知道和沈芽說什麼，將沈芽團團圍住。
宋罔時不時就會看一眼，確定沈芽還在。
似乎沈芽也是個孩子，稍不注意就可能跑丟。
見宋罔時不時會看一眼沈芽，舒月笑容越發深。
“看到你現在這樣，我很開心。”
舒月靠在桌上，修長魚尾緩緩擺動。
宋罔收回目光，疑惑的看了眼舒月。
不太清楚她這話什麼意思。
“我第一眼看到底你的時候，其實很擔心你會出事。那時的你氣息乾淨又混沌，給我感覺並不好，我當時擔心你可能出事。”
舒月年紀比宋罔大了不知道多少。
在她看來，宋罔就是個孩子。
還是個內心空洞，看不到絲毫光亮的孩子。
所以看到一個孩子滿身傷痕，迷茫的在四處遊蕩。她就放心不下，想要跟著他，希望他不要出事。
“我現在很好。”
宋罔沒想到舒月曾經這麼擔心過自己。
頓了頓，他才開口說自己現在的情況。
“看出來了。”
舒月點點頭，“以前你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活，現在你似乎知道了。”
有目標有希望的人和沒目標沒希望的人是不一樣的。
隻是看看他們的外在表現都能看出來。
現在的宋罔和之前的他截然不同。
“我隻為自己而活。”
宋罔淡淡道。
他隻是他，隻為自己而活。
宋罔站起身，“多謝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