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利刃入肉的悶響清晰可聞。
方統領甚至沒來得及回頭,
斷刃便從他後背刺入,穿透前胸,帶著一蓬鮮血飛射而出,
在虛空中劃過一道淒厲的血痕,才“當啷”一聲落在地上,
斷刃兀自顫動,發出嗡嗡的悲鳴。
方統領的身體在馬背上晃了晃,
隨即重重摔落在地,抽搐了幾下,便徹底沒了聲息,
那雙圓睜的眼睛裡,還殘留著難以置信的恐懼。
眼見方統領被殺,
剩餘的幾個士兵早已被嚇破了膽,
哪裡還敢停留,紛紛丟下武器,
尖叫著朝遠處逃竄,恨不得爹娘多生兩條腿。
但他們沒跑幾步,
便聽到身後傳來“嗖嗖”的破空聲——
那是狗剩擲出的石塊。
他雖沒有李超那般通天徹地的本事,
卻有一身擲石的準頭,
此刻用儘全身力氣,石塊如出膛的炮彈般精準砸向逃兵。
悶響聲接連響起,
逃竄的士兵一個個應聲倒地,再無動彈。
狗剩站在原地,喘著粗氣,
胸膛劇烈起伏,眼神卻異常堅定。
彆人不敢對這些士兵出手,怕引來後續的麻煩,他卻無所顧忌——
自從李超救他一命後,
他就發誓,這條命就是李超的,
誰敢害李超,他就跟誰拚命!
而石藥師,
此刻早已嚇得雙腿發軟,癱坐在地上,褲襠濕了一大片,散發出難聞的氣味。
他想爬起來逃跑,
卻被憤怒的村民團團圍住,裡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
當初村民念及他曾是村裡唯一的藥師,
放了他一馬,沒想到這白眼狼竟恩將仇報,
引來官兵,害死了村長,毀了村子的安寧,簡直豬狗不如!
這次,
誰也不會再饒他!
村民們的眼神裡燃燒著怒火,
仿佛要將這敗類生吞活剝,連空氣都因這股憤怒而變得灼熱。
眼見被村民圍得水泄不通,
連條縫隙都找不到,石藥師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膝行著朝李超挪了幾步,額頭“咚咚”地往堅硬的黃土上磕,
不過幾下,
鮮血就從頭皮滲了出來,
混著臉上的涕淚,糊得滿臉狼藉:
“小超爺!我錯了!都是我利欲熏心,被豬油蒙了心!您大人有大量,就當踩死隻螞蟻,饒我這一次吧!”
他的聲音尖銳而顫抖,
帶著絕望的哀求,每一聲磕響都仿佛是良知的拷問。
他哭得撕心裂肺,
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連氣都喘不勻:
“隻要您肯饒我一命,我以後給您做牛做馬,端茶倒水、赴湯蹈火,萬死不辭!您讓我往東,我絕不敢往西半步啊!”
石藥師的眼神中透露出求生欲,
仿佛李超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而他願意付出一切代價來換取生存的機會。
李超緩步上前,
目光先掃過地上村長早已冰冷的屍體——
老人雙眼圓睜,
仿佛還在為村子的命運擔憂,
那目光中透露出的不甘和憤怒,仿佛在訴說著未竟的心願。
隨後才落回石藥師那張涕泗橫流的臉上,
聲音平淡得沒有一絲波瀾,卻像冰錐般刺人心魄:
“昨天放你離開時,我就對村長說過,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可惜,他沒聽進去。”
李超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惋惜和無奈,仿佛在為村長的決定感到遺憾。
他頓了頓,
語氣裡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惋惜:
“而你,也沒珍惜那次活下來的機會。”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石藥師的心上,讓他徹底絕望。
石藥師聞言,
臉色驟然慘白如紙,
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瞬間猜到了李超的意思,
求生的本能讓他像瘋了一樣猛地從地上爬起來,眼神瘋狂地掃向周圍的村民,竟想撲過去抓一個人質,做最後的掙紮!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瘋狂和絕望,仿佛已經陷入了絕境。
可他剛邁出半步,
就見李超緩緩抬起了手臂,指尖凝著一點寒光。
一道淩厲的劍氣驟然從他指尖迸發,
如同一道破空的銀色閃電,快得讓人根本看不清軌跡,瞬間洞穿了石藥師的胸膛。
“噗——”
鮮血如噴泉般四濺而出,染紅了腳下的黃土,也濺上了他自己那張寫滿驚恐的臉。
石藥師瞪大了眼睛,身體晃了晃,重重倒在地上。
他的手臂徒勞地向前伸著,五指痙攣著,
似乎想抓住什麼救命稻草,最終卻什麼都沒握住,徹底沒了聲息。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無儘的悔恨和恐懼,仿佛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才明白自己的錯誤。
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終究強求不來,為此搭上性命,何其愚蠢。
至於那些僥幸沒死的士兵,
李超也沒打算留下後患。
他身形微動,
如鬼魅般在士兵間穿梭,不過片刻功夫,
便將他們儘數解決,動作乾脆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他的身影在士兵間閃爍,
每一次出手都伴隨著鮮血飛濺,仿佛死神降臨。
眼前的危機,算是暫時結束了。
但李超知道,
這僅僅是個開始。
殺了藍田鎮的統領和士兵,就等於和整個藍田鎮撕破了臉,更大的風雨,還在前方等待著他們。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凝重,仿佛已經預見到了未來的挑戰。
危機化解後,
村民們卻沒有像往常那樣圍上來道謝,
反而大多站在原地,眼神複雜地望著李超,
有感激,有畏懼,更多的卻是濃濃的敬畏。
他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拉開了距離,
仿佛剛才那個出手狠厲、殺人不眨眼的青年,和他們已經不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們的目光中充滿了敬畏和恐懼,
仿佛李超已經成為了他們無法觸及的存在。
唯有歡歡、她爺爺,
還有狗剩,
快步走到了李超身邊。
回到原來石藥師的院子裡——
這裡如今已是村裡最寬敞的地方,
李超坐在石桌旁,歡歡、爺爺和狗剩分坐兩側,
一時間沒人說話,氣氛有些沉重。
石桌上的粗陶碗裡盛著涼水,水麵倒映著李超堅毅的麵容。
爺爺歎了口氣,
率先打破沉默,語氣裡滿是憂慮:
“小超,你彆怪村民們膽怯。這荒蠻大陸等級森嚴,統領和士兵代表著藍田鎮的權威,私自擊殺他們,可是天大的罪過。”
他看著李超,眼神裡的擔憂幾乎要溢出來,
“一旦這事傳到藍田鎮,鎮主柳高必定雷霆大怒。那柳高據說已是玄境高階,手下高手眾多,到時候彆說你,恐怕整個栗山村都要被連累啊。”
爺爺的話語中透露出對未來的擔憂,他害怕李超的舉動會給村子帶來滅頂之災。
歡歡也急得眼圈發紅,
抓著李超的衣袖,聲音帶著哭腔:
“小超哥,趁現在鎮上還沒收到消息,你趕緊逃吧!往東邊的黑風林跑,那裡地形複雜,他們未必能找到你!走得越遠越好,彆管我們了!”
她此刻根本沒考慮自己的安危,滿心滿眼都是李超的處境,隻盼著他能平安脫身。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焦急和不舍,仿佛害怕失去李超。
李超卻搖了搖頭,
沒有接話,反而看向歡歡,
忽然笑了笑,語氣輕鬆得像是在說件平常事:
“明天一早,要不要隨我去鎮上看看?”
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絲自信和從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啊?”
歡歡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眼睛瞪得溜圓,錯愕地問道,
“你、你不是要去找柳鎮主的麻煩吧?”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驚訝和擔憂,不敢相信李超會有這樣的打算。
李超端起桌上的粗陶碗,
喝了口涼水,語氣依舊輕鬆,
仿佛說的不是去挑戰一個鎮的權威,而是去趕集:
“仇怨已經結下,躲是躲不掉的,總不能等著他找上門來。先去聊聊,他若是識趣,願意握手言和,那自然最好;若是不願意……”
他頓了頓,
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眼神裡閃過一絲鋒芒,
“我不介意讓藍田鎮,換個鎮主。”
這句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院子裡炸開,讓眾人的心情都變得沉重起來。
“……”
歡歡爺爺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卻化為一聲長歎。
他知道李超的性子,
看似溫和,實則骨子裡帶著一股執拗,決定的事,怕是很難改變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無奈和擔憂,仿佛已經預見了未來的風暴。
“……”
歡歡徹底呆住了,
她沒想到李超的打算竟然這麼大膽,
一時間忘了說話,隻是怔怔地看著他。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恐懼,
仿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溫和的李超會有如此決絕的一麵。
“……”
狗剩攥緊了拳頭,
指節發白,眼神裡卻閃過一絲興奮——
他早就看那些在鎮上作威作福的人不順眼了,
隻是以前沒能力反抗,如今有李超帶頭,他恨不得現在就跟著去闖一闖。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期待和勇氣,仿佛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李超如今已經摸透了這片大陸的規則——
所謂的規則,其實就是實力。
隻要你足夠強,就可以製定規則,可以為所欲為。
殺了舊鎮主,自己就能取而代之,一切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對實力的崇尚和對規則的洞察。
本來,
他隻想在栗山村安安靜靜地養傷,把實力一點點提升上去,等恢複得差不多了,再去禁地探尋回家的路。
可樹欲靜而風不止,
既然麻煩主動找上了門,他也沒道理退縮。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果敢,仿佛已經做好了迎接挑戰的準備。
確定李超不是在開玩笑後,
三人的神色各異:
爺爺滿臉憂慮,眉頭緊鎖;
歡歡又怕又急,小手緊緊攥著衣角;
狗剩卻隱隱有些期待,眼神發亮。
院子裡的空氣,
仿佛都隨著這個決定,變得凝重起來,
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