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傑,你瘋了,你爸都沒有對我動過手。”
話音剛落,方琪就感覺頭皮一疼,頭也不由自主的朝上。
她突然怔住,不敢置信兒子再次如此粗暴的對待她。
“我是你媽。”眼淚奪眶而出。
“明天我會讓人帶著你去舅舅們家中,把欠我們家的全都還回來,你要是收不回那些錢,我會送你去精神病院養老。”
桑氏那邊他暫時找不到機會,那就隻能逼迫母親去舅舅那邊要債了。
在他還是桑氏未來繼承人的時候,他自然不介意養著舅舅幾個,可當現在他生存都出現了危機。
隻怕他媽這個傻白甜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桑陽,那是你舅舅,你爸不會不管你的,你何必要逼迫你舅舅幾個。”
方琪一臉難以置信,她要是去問哥哥幾個要錢,可以想見以後彆想要有娘家了。
“媽,精神病院和娘家,你選擇一個。”桑傑不客氣的拍著母親的臉。
“桑傑,我是你媽!”
“我沒有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媽。你要偷人可以,但你這麼蠢偷個人還被人拍了視頻,弄得人儘皆知,我要是爸,直接找人把你埋了。”
桑傑的話又讓方琪哇哇大哭,但這回她哭的真切,再也不是之前的假哭了。
桑河很快收到了律師傳達的話,桑陽想要見他,或許是最後一麵了。
同時,律師還拿來了一份文件,說是桑河名下的一半資產,原本這些就是屬於他母親的,現在由他繼承。
桑河簽了文件,不要白不要,原本這些也該是他的。
站在病房裡麵,桑傑聽著儀器有規律的聲音,心情複雜。
曾經他是多麼懼怕病床上的這個男人,家對他而言就是猛獸。
但這次回來忽然發現,這個父親也不過就是虛張聲勢,是一隻紙老虎。
了解了過往,他越是鄙夷這個父親。
桑氏在母親手中起死回生,可是在母親和爺爺去世之後的二十年時間裡麵,桑氏一直走下坡路,關鍵還亂用人,把方家那群蛀蟲全都招到公司,這是真不怕公司早點垮掉。
“桑河,你來了,你看到我這樣是不是很得意?覺得我就是一個失敗者。”
電腦合成的聲音傳來。
“你不但是一個失敗者,還是一個愚蠢的人,爺爺在世的時候你不是一個好兒子,有了妻子之後,你不是一個好丈夫。在有了兒子之後,你更算不上一個好父親,你就是一個精致利己者,哪怕現在你這樣了,是會反省還是懺悔?不,你不過就是想要找一個失敗的理由,如果能重來一回你也還會這麼做。”
對父親,曾經他是期待過的,但期待有多深,失望就恐怕有多大。
作為一家之主,繼母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一些小動作,他會看不出來嗎?就是家裡的管家仆人都會告知他家裡的情況,但他視而不見,這是為什麼?
不過就是順水推舟,打心眼裡不想他出色。
他就是用這種方式告知爺爺,表達不滿。
最後桑陽說些什麼,桑河都沒有聽進去,他隻是上前關掉了機器,讓世界一陣安靜,讓父子倆就這樣無聲的對話。
這天桑河放下工作在醫院陪伴了一整天。
等到天全都黑透,他轉身離開。
所有人覺得他看到父親太傷感,隻有他自己知道,那是對父權的一種蔑視。
次日,桑陽宣布把從父親那邊繼承來的屬於母親的股份成立一個扶持貧困青少年訓練機甲的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