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體內住著無窮妖魔!
藺安滿意的點點頭,這高丘做事,就是麻利。
“少爺,這捐了錢,以後您就是昭明學堂的先生了。”
高丘嘿嘿一笑,再次拍出一個馬屁,說道。
藺安一聽這受用的名稱,也禁不住搖起折扇,笑道“彆廢話了,今日上官先生和粟姑娘都不在,這第一節就是我的課,你待會兒可彆出岔子!”
高丘連忙麵色肅然,保證道“少爺放心,這教授強身之術的法門我多的是!您待會兒瞧著就成!”
原來他也是為了縣試而來,已經登記入冊成為先生,難怪對林東如此阻撓。
院牆外,從另一道巷子裡折返的林東,聽完兩人言語,麵色難看。
不過,山長上官先生和平日授課的粟姑娘,似乎確實不在。
而昭明學堂裡,有藺安這樣的人把守,不僅進謁不了,還可能招來麻煩。
因此這第二條路,不得不暫緩了。
真是到哪裡都避不開潛規則,林東並不氣餒,轉身向鎮東的郭巷行去。
想入昭明學堂,還有最後一種辦法,就是請有名望的老先生代為舉薦。
而他恰巧認識一位這樣的老先生。
永安鎮裡的讀書人不多,甚至可以說極少,唯一的一座學堂也是稚童啟蒙所用。
這群孩童步入少年,要麼前往其他縣鎮讀書,要麼就隻能靠自學。
林東就是後者。
而他當年由於姑父的不喜,連進入昭明學堂接受啟蒙的機會都沒有。
今天的一切學識,都是他一點一滴積累而得。
記得最早的時候,他聽說城東郭巷有一位老先生家裡有不少藏書,所以天天過去軟磨硬泡,希望得到老先生的賞識,借書而讀。
老先生的家裡有一片菜園子,林東沒少在裡麵幫工。
最後還是老先生的妻子看不過去,將一本本藏書借給他看。
但是拿回家裡後,他根本不敢被呂四季發現,於是每天就在夜裡借著月光或燭火,一點點研讀。
如此,一過就是十年。
“有些日子沒見,不知道毛老先生怎麼樣了……”
林東想到這裡,禁不住的露出溫馨的笑容。
看完毛老先生家裡的藏書之後,他來得就少了。不過每隔十天左右,他還是會到園子裡幫忙。
永安鎮不大,從鎮北走到鎮東,不過盞茶時間。
一處青白磚瓦的院落出現在眼前,門口立著一株桂花樹,上麵開著黃白色的花朵。
一位年過半百,頭戴發簪,打扮得特彆素淨的老夫人打開門,看見林東,露出和藹的笑容,說道“東小子來啦。”
這位就是當年偷偷給林東借閱藏書的人。
林東當即恭敬的行禮,問道“淑夫人,毛老先生在嗎?”
淑夫人引他進門,笑道“老頭子在菜園子裡下棋呢,你自己過去找他,我燒壺茶。”
林東道一聲“有勞”,熟門熟路的向院子最後麵的園子走去。
隻見兩名老者端坐在菜園子旁的石桌前,正凝神看著棋盤,殺得難分難解。
毛老夫子全名毛難,字不易,已經到了知天命之年,在昭明學堂任職雜學先生,教授稚童啟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