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上官粟和藺安的目光裡,並沒有看見恐怖的妖魔肢體,隻看見前衝的高丘突然頓住腳步,然後對麵的少年輕輕握住拳,像是握住了對方的咽喉。
“吱——”
若有若無的妖魔嘶吼在耳畔響起。
上官粟和藺安雖然沒有聽到,但是覺得不安,四處一望,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可是高丘卻麵色大變,隻覺一股無形的力量衝擊在自己的腦海裡,一下子將自己的思緒攪成粉碎。
他不由自主的邁起腳步,像提線木偶一樣,隨著少年握緊的拳,一點點向前行走。
全身的血脈力量在瘋狂消退……
林東眼見那螯肢貫穿高丘,從他的體內汲取到濃鬱的紅色,仿佛將其力量抽離,然後才縮回神秘門戶裡。
他不自覺的舔舐嘴唇,全身充滿暴虐的氣息,張嘴之間像是有怪物要從中爬出。
少年握拳,向高丘的方向淩空一揮。
根本沒有觸及對方的拳頭,卻像是有無名的力量,一下子搗在高丘的下顎處。
這位身材高大的藺家仆役,立即高高拋起,噗通一聲,墜落在藺安的腳前。
上官粟睜大了眼睛,驚道“念師!”
這般運用支配力量的方式,與血祖借助祖脈血力的手段截然不同,更像是修行了某種神秘莫測的精神念力。
林東身上的力量,隨著門戶關閉和血色世界隱沒,而快速淡去。
少年的臉色,有些蒼白,微微笑道“明禾先生,什麼是念師?”
上官粟張大了嘴巴,想說什麼,終又搖了搖頭,說道“興許是我看錯了,你對自己剛才的力量一無所知嗎?不過,可能並非念師,也有可能是某種詭異的血脈力量。”
藺安緊握著折扇,臉色發青的站在當地。
高丘眼睛泛白,嘴裡溢出鮮血,已經有些意識模糊。
林東看向兩人,笑著問道“藺公子,看來你的仆役並不能打。怎麼樣,要不要親自下來試試?”
他的臉色泛白,眼眸裡像有噬人的光。
藺安禁不住的退後一步,顫聲道“咱們……咱們走著瞧!”
說著,他竟然不顧倒地的高丘,轉身向院門外麵跑。
高丘此時也終於恢複了些許意識,連忙跌跌撞撞的爬起,跟著少爺的方向追去。
林東見狀,在後麵不好意思的笑道“兩位,教你們失望了!在下的醫術並不出眾,但是你們若到懸壺堂拿藥,我一定向錢掌櫃申請,給兩位打個折扣……”
院落外的主仆二人,慌忙離去,也不知道聽到了沒有。
吱呀——
課室的門縫突然裂開,有孩童偷看,此時露了餡,立即慌張的跑回座位。
夾雜著鈴鐺的驚喜聲“草之先生好厲害啊!看到沒有,以後你們不許欺負人!”
上官粟這時才平複了心情,露出好看的梨渦淺笑,說道“草之先生,你既然沒有事,我就放心了。耽誤許久,倒是差點忘了,下一節是我的蒙識課。”
今天上午的課程除了早讀,就隻有兩節,一節是雜學課,另一節是蒙識課。
林東會意,立即謙和的說道“明禾先生,我也該回藥堂了。明日我再過來。”
上官粟點點頭,推開門,步入課室。
裡麵響起整齊嘹亮的“明禾先生好”。
林東搖搖頭,目光掃過院裡的枇杷,踏出院門。
隻不過,他的腳步略微踉蹌,腹部傳來絞痛一樣的感覺,又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