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激發出更強的力量?
先前的話語,宋識沒有摻雜一絲一毫的虛假。
死亡。
信念。
——究竟是因恐懼而迫發潛能?
——亦或者因對求生的信念激發力量?
自踏上這處“七土戰爭”曆史節點的那一刻,宋識就在不斷思考。
毫無疑問,是信念
可死亡呢?
或許,這兩者從來都不是相斥的選項。
死亡的意象、信念的意象
不夠。
死得其所。
活得精彩。
順我心意。
“嗬嗬.哈哈哈哈哈哈——!”
時間仿佛突然停滯了下來,世間萬物停滯了流動,可就在這時間的一刹縫隙裡,宋識無比暢然地大笑起來。
點點劫灰定格在空氣中,一動不動,然而在這種萬象停止的時刻,青年依舊在燃燒,飛速而猛烈地燃燒。
“隻要能劃破天空,隻要能衝上高天”
世家與公司,以正統、地契、法律文書的名義占據了大地和海洋,他們將其牢牢攥緊在掌心,縱然是指縫間落下的一點渣滓,也要人們奮儘全力才有資格爭搶。
天空也不例外,它們同樣試圖掌控,天空也是個例外,縱然是世家與公司,也無法搶走人們仰頭的權力。
當荒土上梅弘義睜大眼睛的時候,普西魯城郊貧民窟的流浪者,慢慢停下了翻找垃圾桶的手。馬什渾身顫抖的那一秒,遙遠的篝火旁的遊蕩者們錯愕地站了起來。
赤色的金焰流星本該聲勢浩大,但此刻它的上方,卻是比流星更為可怖的存在。它們盤踞於穹宇之上,驚天動地的威勢不加掩飾迸發,於是那顆流星,便渺小得如同一粒微不足道的火星。
就好像深夜斷了電的城市裡,有人放起的煙花。
微不足道。
可它足夠亮。
相較深邃的夜幕,煙花的持續時間,很短,很短。
可至少在那稍縱即逝的刹那,它所爆發的耀光,卻足以令黑暗為之俯首!
“我會給你們一個象征。”梅弘義低聲道,他的瞳孔深處,倒映出那道璀璨到無以複加的流火:“南鬥.”
然後。
天,動搖了。
老者與巨蛇,它們所盤踞的、堅不可摧的,明明不可能動搖一絲一毫的天空,在這個瞬間,所有人感受到,它分明發生了顫動。
所有人自稱為“南鬥”的靈能者,行走千裡所幫助過的人,那些在此之後、又受了後者幫助的人,那些聽到了南鬥的名,知曉了南鬥的事的人。
從南方的阿洛法斯到北方的金花園市,從農工們正用潰爛手掌擦拭催熟劑噴頭的新農場,到荒土一塊背光岩壁下的摩托手,許許多多的人心裡忽然跳動了一下,他們望向遠方,金色的流火正劃過天空。
一些人不自覺喃喃道:“南鬥。”
這是比自焚更為徹底的燃燒。
剩餘的火種與帝流漿、真煌法相、反複錘煉的功體、凶囂暴戾的禍焱、高懸的天日、破滅之力的壞劫、焚沸之血、乃至意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