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後天元氣？”
“你這後天元氣倒是有些意思……”
身為先天道寶的器靈，轅擇自然能夠判斷出周未究竟是不是利用元石將他喚醒的。
轅擇從沉睡中初醒，極為平靜地出聲道。
“後天元氣？”
周未一怔，隨即問道。
“喔……”
轅擇淡笑一聲，隨後才解釋道：“小友是下界修士，不知此事也屬正常。”
“在靈界，元氣其實也並沒有周小友想象中那般普遍。”
“對於靈界修士而言，以法力凝聚天地靈氣，使其化作元氣，再將之封印形成元石，便是一道極為普遍的生財手段。”
“以這種方式形成的元氣，便叫做後天元氣，所製成的元石，我們也便稱之為劣元石。”
“因為劣元石其中的元氣已經沾染了修士自身的氣息，且往往達不到先天元氣那般極度精純。”
“其餘修士要想使用，頗為麻煩，其價值便遠不及天道造化所誕生的元氣。”
“不過……後天元氣與先天元氣本質上而言，倒是差彆不算大。”
“至多是不同提純之法，提純所形成的後天元氣純淨度，有些許差彆罷了。”
周未此前從未動用過本源真元，直至此時，他才從轅擇口中知曉其間的淵源。
他驟然明悟地點了點頭道：
“原來如此……”
周未心中暗道：
“看來諸如《混元真經》這類可用於提純靈氣的秘法，在上界並不是什麼秘聞之法……”
“聽轅擇的意思，甚至於提純之法，都已發展壯大，不止一二種，都有了好壞之分。”
“不過靈界與人界分離不知多少年，上界在如此長的時間之內，誕生千百個‘留步真人’也是常事。”
“若是未來有機會，湊夠足夠的元石，我或許也可向轅擇尋求更高效的提純之法……”
《混元真經》畢竟隻是粗淺且不完善的提純元氣法決，轅擇既然主動提及，那麼他必然掌握著更高明的提純之法。
隻要提純的元氣夠多，周未甚至不必費儘心思搜尋元石，也能夠結嬰。
“然而，我怎麼覺得……那些耗費自己修行時間，用於提純元氣，再將元石供給他人修行，又與人界的那些種養靈米靈植的底層修行者何其相似？”
周未搖了搖頭，自嘲一笑。
下界之人，想象上界之事總歸隻是空想。
周未將雜念斬斷，說回自己的正事來。
“轅擇前輩，此次喚醒你，是想請問前輩，可知此地……”
他話音未落，轅擇便先一步出聲喊住，語氣之中帶有些笑意：
“此地莫非是渾天鏡之內？”
“前輩知曉此寶？”
“嗬嗬……”轅擇淡淡一笑道：“略知一二。”
“你如今所處之地，正是一處小世界，而此地又具備些許天元至寶的氣息。”
“人界的宇道天元至寶，統共算來也隻有那麼三兩件。”
“據我所知，其他兩件，都在大晉的大修士手中。”
“小友如今有機會接觸的，也恐怕隻有破碎的渾天鏡了。”
轅擇知曉的信息極多，三言兩語便將“渾天鏡”的由來猜測而出。
“轅擇前輩料事如神……”
周未麵上敬佩，立刻點頭應道。
“晚輩正是身處秘境之中……”
隨後，周未詳細地將自己知曉有關於壽果秘境的情況，推衍所得毒霧之中的情況，以及自己的推測說出。
“轅擇前輩……”
“不知那毒霧之中，是否有可能是渾天鏡器靈所在？”
此淨體果秘境之中，不僅出現在三階上品蟲獸，還有著兩尊三階上品千機傀儡，即便不是器靈所在，也絕不簡單。
轅擇聽罷之後，沒有急於回答周未問題，而是緩緩道：
“不錯……”
“你能有如今的修為境界，倒真算是個修行的苗子。”
“能利用好自身道韻是好事。”
他先是對周未充分利用自己“衍夢”能力讚歎了句。
轅擇頓了頓，又反問道：“你可知上一代渾天鏡之主是何人？”
“晚輩不知。”
周未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