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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夢境奇妙而沒有來由,江琴也沒有頭緒,她既驚訝而又極為煩惱。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三年之久。
隨著江琴的情況一直沒有好轉,寒月真人也終於失望,不再耗費心力資源,替江琴搜尋解決之法,有意無意地放棄了她。
這樣的情況在修行界並不少見。
若是江琴沒有辦法築基,那對於整個水月宗而言,便價值極小。
畢竟即使是韻魂道體,對於水月宗也算不得什麼,更何況江琴情況如此特殊,她體內的韻魂之氣產出越發減緩,她連最後一絲作用都沒有了。
……
師長的疏遠、同門的遠離,讓江琴感覺到很陌生。
即使是那口口聲聲,將她視為掌上明珠的“卓師兄”,都似乎恍然大悟了什麼一般,不再對她獻殷勤。
人情冷暖,不外如是。
江琴並不在意這些。
她唯一想弄清楚的,便是自己為什麼會做夢。
而正在此時,達聖寺的聖景大師受元心大師之托,來到了楚國。
他暗中找到了江琴,再次詢問她是否有意皈依佛門。
這一次,江琴並未猶豫,隻點了點頭。
她已經彆無選擇。
因江琴已成為了半個“廢人”,水月宗也沒有過於為難達聖寺,在聖景和尚提出希望帶走江琴之時,寒月真人也隻象征性地取了些資源略作彌補,便讓江琴隨聖景和尚而去。
……
……
僅月餘之後,江琴再次見到了那個慈眉善目的老人。
天空流雲浮動,一絲淡淡的佛光從無儘天穹照射而下,整個往聖禪院都在此刻,籠罩上了一層淡白的光輝。
時隔三年,元心大師依然如故,而江琴卻因這奇異的心魔執念而身心俱疲,顯得無比憔悴。
“江施主。”
元心雙手合十,道了一聲佛號。
他的白眉低垂,麵色紅潤,看向江琴,和緩地問道:“如今,你可願皈依佛門?”
江琴跪坐在蒲團之上,緩緩地叩首,“弟子願意。”
“善哉。”
元心抬了抬手,一縷佛力便從他的手中竄入江琴的識海。
隨著這一縷佛力入體,江琴頓時察覺到自己那股識海中的“心魔”便壓抑了下來。
“自即日起,你便是佛門修士,法號:靜緣。”
“是……”
江琴也記不得自己是什麼感受了,她就這般迷迷糊糊地應聲了。
“老衲已多年不收弟子,便由聖景代我收你為徒,傳你佛門正法。”
“這《靜心玄咒禪訣》,你改修之後,便可逐漸破除心魔。”
一旁的聖景和尚則神色頗有些複雜的看向江琴。
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但終究是沒能說出口。
《靜心玄咒禪訣》乃是達聖寺的僅有的兩部可修行至佛陀境的功法之一,竟然元心大師便這般輕易地傳授給了一個外人。
……
自江琴加入達聖寺,改修《靜心玄咒禪訣》後,那肆虐的心魔,果不其然出現的頻次少了許多。
而江琴也逐漸開始順利地在佛門修行。
不過僅數年之後,江琴便發現,《靜心玄咒禪訣》也並未完全將“心魔怪夢”消去,隻是讓它變得能夠控製,不會再影響她自己的修行。
江琴仍然會時不時產生錯覺,那夢中的凡人女子,似乎正是她一般……
與此同時,隨著夢境減少,她體內的蘊魂之氣也終於漸漸複蘇。
“心魔怪夢”不再能影響江琴之後,她做足準備,在聖景和尚的幫助之下,也憑借自己的資質底蘊,最終築基成功,結成無缺靈台。
至於菲兒所疑惑的,她為何沒能達聖寺真傳弟子,其實她也多次詢問過聖景大師。
而無論是聖景還是元心,都隻告訴她,她塵緣未斷,隻能暫做記名俗家弟子。
至於這塵緣究竟是什麼,江琴或許也能猜測到幾分,正是與那位周公子有關。
周公子……
後來的消息裡,與周未的消息更多了許多,但大多都是負麵的,且周未的蹤跡太過縹緲無影,她幾經探聽,都沒有絲毫收獲。
“何時能再見到他呢?”
江琴可以確定,自己的“心魔怪夢”,一定要在見到周未之時,才能真正知道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