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紹才是個非常自律的人,雖然出身貧寒,但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幾十年,養成了良好的生活習慣。
每天七點半起床,洗漱完畢就出去散步,這是一天最涼爽的時候,天還沒亮,大街上基本上沒行人,他就信步當車,慢慢走。
跑步是跑不動了,這麼多年下來,身體已經不堪重負,高血壓,糖尿病,時不時還來一次痛風。
在贛省圈子裡赫赫有名的錢大老板,生活簡樸得過分,唯一讓陌生人覺得他很有錢的地方,就是他住了一棟大彆墅,一大家子人都住在裡麵。
不抽煙,不喝酒,不好色,不好賭,生活規律,唯一的缺陷就是太愛錢了。
也許是小時候沒錢吃不飽飯造成的陰影,他不會浪費一粒糧食,不會放過一分錢。
圈子內的人都知道,做翡翠原石生意,錢紹才幾乎沒失過手,每塊石頭都能獲得極大的利潤,他不賭石,而且對賭石切石深惡痛絕。
他的親情感很差,在家裡向來是說一不二,即使跟合作夥伴,也是一言九鼎,不過大家都能跟著他賺錢,還有一些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戚關係,也就沒人敢忤逆他的意誌。
昨天的事他還真沒放在心上。
這不是他不謹慎,而是一種常態,在瑞寧做翡翠,經常有糾紛一塊石頭兩夥人都交了錢,結果貨主跑了,石頭那就是誰拿到算誰的,沒處說理去。
還有一種情況就是現在這樣,石頭丟了,等再看見的時候,卻在彆人的手裡,最好的辦法就是能搶過來就搶過來,搶不過來就交給警察。
最後拚的是實力與人脈看誰能從警察手中把石頭要出來。
兩百多萬的石頭在緬北丟了,最後彆管誰運過來的,花了多少錢,石頭還是我的。
他唯一感到不舒服的地方就是李俊海竟然強出頭,為此,他也做了一些安排,讓這小子知道點好歹。
天漸漸亮了,錢紹才也走出了一身汗,望著大街上掃地的工人,錢紹才微微露出一絲笑容,早起的鳥兒有食兒吃,這些老緬還算勤懇。
在瑞寧,大概有幾萬緬甸人在討生活,除了做生意的有錢人,絕大多數都在從事一些重體力勞動,比如掃大街,在飯店做小工,各種修理廠做力工,實在啥也不會的,就在勞動市場趴活,等著老板們過來挑人。
最奇葩的是瑞寧物流小哥,他們竟然也能雇得起緬甸人替自己乾活,比如抬個重物送個貨,開個車釘個木箱子什麼的。
錢紹才剛一走進大院,他大兒子錢凱龍走了過來
“爸,昨晚又出事了。”
錢紹才眉頭一皺“什麼事?”
“得水昨晚跟兩個夥伴在那家店門口守著,結果被人打了。”
錢紹才眉頭一揚“誰讓去的?”
“趙哥說的,他怕對方半夜把石頭運走,我不知道。”
“人怎麼樣?”
“一個腳踝被電動車壓了,得水額頭撞破了,當時我們報警了,去派出所做了筆錄,說是今天上午過去商量賠償的事。”
“對方幾個人?”
錢紹才有點奇怪,李俊海長得就是個普通人,不像能打的人。
“一個人,說是老板回來了。”
錢紹才剛要說話,錢凱龍說道“我讓兩個受傷的住院了…”
錢紹才有點煩躁,他快步往樓裡走,錢凱龍跟在後麵,低聲說道“那邊還沒有消息,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