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省的大山深處,一輛破舊的吉普車在山間的小路上行駛,小路有點陡,吉普車發出低沉的吼聲,才堪堪往前挪動。
李俊海坐在副駕駛上,看著兩邊陡峭的山崖,心裡一陣陣緊張,他是在大草原上長大的,對這種山路天然有一種恐懼感。
車是在鎮子裡雇的,張傑的家距離鎮子還有三個小時的車程。
李俊海是和律師盧向峰一起來的,目的就是找到賓館那個叫張傑的保安。
事情發生的第二天上午,張傑突然跟賓館請假,說家裡出事,他必須回去一趟,主管也沒在意,直接準假了。
等後來事情逐漸發酵,衛理遠才發現,案件隻有一個目擊證人,就是這個張傑,而且他的證詞對夏風極其不利。
衛理遠轉了一圈,也沒找到能跟齊家對上話的人,迫不得已,他隻能做最壞打算,那就是上法庭,如果這樣,張傑就成了最最關鍵的環節。
隻要在法庭上,大庭廣眾之下,張傑突然改變證詞,任憑哪個法官都不敢冒天下大不韙,強行處置夏風。
情況跟李俊海一說,李俊海毫不猶豫主動請纓,要去川省找張傑。
衛理遠決定盧向峰和李俊海一起過來,盧向峰對法律條文很熟悉,知道如何與證人打交道。
車子慢悠悠開進了一個半山腰的村莊,
李俊海下車打聽了一下,這才把車子停在一個土坯院落前,這就是張傑的家。
兩個人下車,盧向峰拿著公文包,李俊海背著一個很沉重的雙肩包,兩個腳前腳後走進了院落。
“張傑在家嗎?”李俊海大聲喊道。
“誰找我爸爸?”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從屋子跑出來,見是兩個陌生人,連忙大聲
“姐,有兩個人找爸爸。”
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走了出來,李俊海和盧向峰對視一眼,這家生活得很艱辛,兩個孩子都穿著打補丁的衣服。
“你們找我爸爸,他去乾活了。”
李俊海問“小妹妹,你媽媽在家嗎?”
小女孩一指屋裡“我媽媽躺在床上起不來,你們有什麼事?”
“小妹妹,你去把你爸爸叫回來好嗎?我們是外地來的,找他有點事情商量。”
小姑娘有點猶豫,李俊海一指院子裡的小桌
“我們不進屋裡,就在這裡等著你們。”
小姑娘想了一下,隨後拉著弟弟一溜煙地跑出了院子。
盧秀峰道“俊海,我來跟張傑談,你彆插話。”
李俊海點了點頭,他對盧律師印象很好,溫文爾雅,說話很有條理。
不一會兒,院子外邊傳來腳步聲,隨即一個四十歲左右的漢子走了進來,他狐疑地看著兩個陌生人
“你們是誰?找我什麼事?”
“您是張傑吧?前幾天還在春城西頓飯店做保安?”盧秀峰慢條斯理的問道。
“我早就不乾了。”張傑渾身一抖,直接否認道。
盧秀峰一指小凳“我們坐下來談談吧,你放心,我們沒有惡意。”
張傑回身對一雙兒女說道
“你們進屋離去,爸爸要談點事情。”
李俊海聽出來了,張傑的聲音裡有那麼一絲絲顫抖,說明他有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