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九霄和張高飛各自立於一張條桌前,拍開酒壇封泥,直接就壇而飲。
規則很簡單不允許施展內功逼出酒水、散發酒氣,不允許拋灑浪費,就憑硬酒量比拚,每壇酒都同步進行,誰先倒下誰輸。
……
第一壇酒,張高飛為了賣弄武功,拍開酒壇封泥後就雙手負立,直接張口吸入。
微黃的烈酒,如一條渾濁的細長水流,源源不斷地倒射而上,非常聽話地進入其口中。
滴酒不漏。
淩九霄的表現,也是如出一轍。
既已有心立威,當然不能落於人後。
一壇烈酒下肚後,原本還略有忐忑的淩九霄瞬間淡定了。原來,這些酒竟然被存放在係統空間的世界樹給吸收了。
點滴不剩。
他的肚子隻是一條通道而已。
不愧為神樹,竟然以烈酒為食。
……
心下大定,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在這大腕雲集的場合,他可以強勢,但不可裝逼。
尤其他還是主角,還是主人身份,這個逼更是裝不得。嗯,低調贏下三場比試,就是最大的裝逼!
前三壇酒,兩人都是同步完成。
飲用每壇酒的速度,都絲毫不差。
顯而易見,二人的控製力都很是驚人。
十五斤烈酒下肚後,張高飛仍是麵不改色。
果然是酒中豪傑!
若非世界樹相助,這一場比試淩九霄必輸無疑。
他曾喝醉過兩次,對自已的酒量有清醒地認識這種勁道的烈酒,頂天十五斤就得倒下。
而張高飛,顯然仍有餘量。
……
第四壇,濤聲依舊。
第五壇、第六壇…並無變化。
仍是同步完成,仍是喝得雲淡風輕。
前六壇,張高飛每喝下一壇都會斜睥淩九霄幾眼,一副既自得又考究的模樣。
從第七壇開始,張高飛吸酒的速度開始略微下降,酒箭開始不穩,臉上也終於浮現出一絲紅暈。
尤其他那原本扁平的肚子,已是微微隆起。
反觀淩九霄,仍是保持著跟之前一樣的速度,仍是麵不改色,腹部仍是扁平如初。
勝敗之分,初見端倪。
張高飛的神色,略顯慌亂。
彆說斜睥淩九霄了,連偷瞟都已不敢。
他知道,自已怕是要敗了。
……
眾人無不歎服。
那可是三十五斤烈酒啊!
這兩個家夥咋就這麼能喝呢?
就是清水也裝不下那麼多吧。
從湧泉穴逼出烈酒?
兩人腳下仍是一如繼往地乾燥。
以內力散發酒勁?
現場那麼多大腕是擺設麼?
眼見十壇烈酒即將喝儘,梅安德大手一揮,又給兩人各自擺上十壇。瞧張高飛的神情,他知道五壇就已足夠,但梅安德仍然讓侍衛上了十壇。
沒辦法,大淵皇室做事就是這麼大氣。
……
第十壇,張高飛的速度又慢了一些。
臉上紅暈愈濃,也不知是酒勁上頭,還是惱羞成怒。
第十一壇,張高飛再也無力維係酒箭,飛行途中歪歪扭扭的拋灑了不少。
畢竟,他隻是四品巔峰境,並非以武功見長。
第十二壇酒,張高飛終於伸出了一直背負的雙手,直接捧壇而飲。
頗有些虎頭蛇尾的意味。
客觀而言,張高飛今日蠻拚的,已是超常發揮了!他原本隻有四十斤的量,現在已喝下了五十五斤。
……
喝完第十二壇後,臉色潮紅如血的張高飛忍不住偷瞟了淩九霄一眼。見他腹部既未隆起,臉色也仍是平淡如常,不由既是佩服,又是震駭——
這家夥如此能喝?
失算了!
還以為他最多隻是十壇烈酒的量呢,早知他這麼能喝,就不會自作聰明的搞什麼長鯨吸飲了。
這樣,也少些班門弄斧之嫌。
按照之前的估計,淩九霄的酒量不會超過十壇。
如果他在第十壇倒下,憑自已的內力當是還能以‘長鯨飲酒法’再支撐一壇,也就不會出醜了。
唉,幾個沒想到!
出醜就出醜吧。
反正拚的是酒量,又不是比誰喝酒的姿勢更帥。
不過,貌似酒量和喝酒的姿勢,我都是完敗啊。
高!
服了。
再拚一壇!
就算喝不倒他,總得讓他臉色有所變化吧。
……
想到這裡,張高飛毫不猶豫地捧起了第十三壇酒。
然而,隻喝到一半,張高飛那張原本宛如殘陽的紅臉,突然變得異常蒼白。
很明顯,他已經過量了。
就在眾人以為張高飛會投壇認輸時,他卻強行穩住顫抖的雙手,堅持喝光了餘下的半壇。
酒儘,人倒,壇碎。
張高飛蒼白的臉,竟然變得鐵青。
以眾人的眼力和經驗,自然知曉這是酒精中毒極深的模樣,如不及時搶救,很可能會一醉不醒。
酒,確實是好東西。
但如果飲用過量,那就成了殺人毒藥。
……
不待淩九霄有所動作,梅安德已是把手一招。
即將與地麵親密接觸的張高飛,倏地平平飛至梅安德身側,自有侍衛讓其吐酒、為其解酒不提。
此時,每張條桌上,各餘下七壇烈酒。
見世界樹仍是一副欲壑難填的模樣,淩九霄決定一改低調行事的初衷,索性高調一次,讓它一次喝個夠。
慮定之後,張口一吸。
酒箭陡然變得粗了許多,也快了許多。餘下的十四壇酒全部下肚,竟然隻用了短短數十息。
這個速度,可是比之前雙方拚酒時,要快得多了。
更加讓人無語的是,淩九霄的腹部仍是平坦如初。
……
如此情狀,讓賓客從最初交頭接耳的低語,很快變成菜市般喧嘩雜亂——
“淩九霄真是好酒量!”
“不光是酒量好,內力也極為深厚。”
“這才是淩公子真正的實力?”
“原來,淩公子一直在為張高飛保全麵子啊!彆人在他訂婚時搗亂,他卻以德報怨…如此胸襟,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