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女生唏噓了一番,很快把這個話題揭過去。
言臻手上繼續翻著花繩,陷入了沉思。
所以鏡沉現在是在用父母的撫恤金在養著她?
難怪翠嬸和王叔聽說鏡沉想收養她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反對。
無論幾十萬還是上百萬撫恤金,總有花完的時候,這筆錢對於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來說,是他成年之前賴以生存的唯一資本。
現在多了言臻這個“拖油瓶”,花銷幾乎要多一倍。
過後的幾天,言臻每天跟著鏡沉去上學。
在學校,她靠著豎起耳朵聽八卦,打探到不少跟鏡沉有關的事。
比如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學霸,幾乎每科都能拿到滿分,從不用老師操心學習。
再比如他在父母去世後生了一場重病,那段時間因為身體太差,向學校申請每天隻上半天課。
因為學習從未落下,學校特批了他這個要求。
幾天後,鏡沉拿到了加上言臻身份那一頁的戶口本。
他立刻帶言臻去拍回執辦理身份證,同時開始打聽附近幾所小學的入學要求。
但輾轉了好幾所學校,得知言臻不會說話,紛紛婉拒了,理由是言臻不符合他們招收學生的基本要求。
有所小學的校長委婉地告訴鏡沉,像言臻這種情況,要送到專門招收三殘兒童的特殊學校。
鏡沉找到十幾公裡外的一所特殊學校,但隻進去待了十幾分鐘,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家,鏡沉把言臻抱到沙發上坐好,嚴肅地看著她:“臻臻,哥哥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
言臻咬著指甲,不解地看著他。
“你不會說話,很多小學不收,特殊學校……咱們不能去。”鏡沉說,“想要上學,咱們得學會開口說話,好不好?”
言臻:“……”
鏡沉從包裡拿出一包草莓味的奶酪棒,拆開一個在言臻跟前晃了晃:“來,跟著哥哥開口,隻要你能發出聲音,我就獎勵你一根奶酪棒——啊~”
言臻配合地張了張嘴,嗓子卻像生鏽了一樣,她蓄足了力氣,“啊”了半天都沒啊出聲,反倒是因為太過用力,嗓子跟有螞蟻爬一樣,又癢又難受,她捂著嘴咳嗽起來。
“彆著急。”鏡沉安撫道,他倒了水給言臻潤嗓子,等她緩過勁,才再次教她發聲。
“啊——”
“……”
反反複複練了兩個多小時,言臻能勉強發出一點模糊的聲音,但這已經足夠讓鏡沉感到驚喜了。
“臻臻很棒,堅持下去,隻要明年開春能說出一點簡單的詞,咱們就能去小學上學了,到時候會有很多同齡的小朋友跟你一塊玩。”
言臻忍著火辣辣的嗓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敷衍的笑。
因為嗓子吞咽東西有點疼,晚上言臻隻吃了半碗飯,洗過澡後困得找不著東南西北的她爬上床倒頭就睡。
言臻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回到了向家村,小小的她沒能從許英霞手裡逃出來,鏡沉也沒來找她,她像前世一樣在向家村待到十二歲,被來尋親的言家人帶走,去了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