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楚慧安眼中滿是震驚和不敢置信,“你是不是瘋了?你居然敢打我!”
回應她的是言臻又一個抽在她臉上的耳光。
楚慧安頓時像隻一腳踩進捕獸夾的貓,原地暴起撲向言臻。
言臻側身避開,伸手抓住楚慧安後腦勺的頭發,將她臉朝下重重摁進被子裡。
“言奕出軌,你不甘心可以罵他打他弄死他,你可以去抓小三把事情鬨大,再不濟你還可以往自己身上捅幾刀,用自殘來博同情博關注,你明明可以跟這件事有關的三個當事人中的任何一個拚命,可你偏偏找上跟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的我,把我當出氣筒!!!”
言臻把楚慧安拽起來,前世今生新仇舊恨,在這一刻全部劇烈翻湧而出,她語氣帶著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猙獰,“隻因為我是你和言奕的女兒,就必須代替他承受你的怨氣?”
頭皮上傳來撕裂般的劇痛,楚慧安被拽得齜牙咧嘴,用力掙紮:“鬆手!你鬆……”
她話還沒說完,言臻抓著她後腦勺的手突然發狠似的使勁兒,本來被迫趴在病床上的楚慧安硬生生被拽得身體後仰,仰麵摔倒。
她還沒來得及掙紮,言臻抓起一旁的枕頭用力捂在她臉上。
楚慧安:“……”
呼吸被捂斷,楚慧安拚命反抗,但言臻連絲毫喘息的機會都沒給她。
楚慧安這才意識到言臻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在嚇唬她。
求生的本能讓楚慧安慌了,她想呼救,想求饒,可捂在臉上的枕頭讓她無法開口,缺氧讓她腦子混亂,胸腔憋到幾乎快要炸開。
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楚慧安掙紮的力氣慢慢變弱,就在她覺得自己已經被言臻活生生悶死的時候,身上禁錮著她的重量突然一鬆,捂在她臉上的枕頭也隨之移開。
鼻腔瞬間湧入大量空氣,楚慧安頓時覺得頭暈目眩惡心,趴在床邊乾嘔起來。
乾嘔了好幾下卻什麼都沒吐出來,等到眼前能視物,楚慧安一抬頭就對上言臻冰冷怨恨的眼神,她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往後一縮。
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楚慧安手臂上不受控製地爬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不是錯覺,言臻確實想要她的命!
楚慧安一臉驚懼地看著言臻,一邊不敢置信她怎麼敢乾出這種事,一邊又覺得以言臻的膽子和脾氣,被惹毛了乾出這種事也不奇怪。
可她怎麼就莫名其妙被惹毛了?
明明罵她下賤的人是言臻,先動手打她的人也是言臻,把她摁在被子裡罵得一文不值的人也是言臻……
她簡直不可理喻!
楚慧安胸口劇烈起伏著,心裡又氣又憋屈,卻不敢再對言臻發火了。
言臻臉色也很難看。
她暗暗做了幾個深呼吸的動作,不動聲色把心裡那股想要把楚慧安除之而後快的暴虐欲壓下去,不斷在心裡警告自己,不能衝動,不能動手。
她現在不是孤家寡人,如果為了報複楚慧安而把自己搭進去,那承受痛苦的人不是她,而是鏡沉。
為了鏡沉!要冷靜!
在這樣的心理暗示下,言臻迅速冷靜下來。
她瞥了一眼瑟縮在病床一角,幾乎把恐懼寫在臉上的楚慧安,冷冷地翻了個白眼,快步走出病房。
出了住院部,言臻摸出手機給鏡沉打電話。
號碼撥過去,很快就接通了。
“臻臻。”
聽見鏡沉的聲音,本來心情還算平靜的言臻莫名委屈起來,她一開口就帶了點哭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