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沉愣住了,直勾勾地盯著言臻。
言臻眼神不躲不避,跟他對視,彰顯自己的決心。
這時客廳傳來“哐當”一聲響,打破了兩人間無聲的對峙。
言臻和鏡沉齊齊回頭,見打翻了果盤的保姆一臉尷尬,裝作很忙碌的樣子低頭收拾果盤。
鏡沉回過神,捂住言臻的嘴,把她往外麵走廊拖去。
言臻被拖得一路踉踉蹌蹌,鏡沉捂著她嘴的勁兒極大,到了走廊上,她用力甩開鏡沉。
“你乾什麼!”
鏡沉神色像是生氣又像不知所措,他單手叉腰,另一隻手反複握拳,半晌才說:“不行。”
“什麼?”
“……你剛才說的事,不行。”
“為什麼?”言臻說,“反正我們又沒有血緣關係……”
“那也不行!”鏡沉加重語氣,臉色是麵對她時少有的嚴肅,他幾乎是在警告言臻,“我當沒聽見,你以後也不許再說。”
言臻:“……”
鏡沉說完,抬頭看一眼外麵黑沉沉的天色,命令道:“進屋去。”
言臻跟腳下生根一樣,固執地站在原地不肯走。
鏡沉迎著她倔強的眼神,沉默半晌終於敗下陣來:“我答應你,不結婚,不跟任何人結婚,行了吧?”
言臻神色這才有所緩和,她低聲問:“你不喜歡我嗎?”
鏡沉:“……”
他的表情看起來很想打人,一臉被言臻的舉動越界冒犯後的不快:“是我平時收拾你收拾少了,才給你這種錯覺嗎?要不要我現在揍你一頓,讓你看清現實?”
言臻:“……”
“進屋去,我不想說第三遍!”鏡沉命令道。
言臻隻好悻悻地進屋去了。
過後的幾天,鏡沉都沒怎麼搭理言臻。
每天早上言臻起床,他已經上班去了。
言臻放學回來,他還沒下班。
偶爾在家也是在書房辦公居多。
這樣古怪且尷尬的氛圍持續了五天,周六早上,言臻睡醒後手機上有條來自鏡沉的微信消息,讓她去書房找一份文件,幫他送到公司去。
這還是自上周末以來鏡沉第一次主動搭理她,言臻立刻爬起來,洗漱後去書房找到那份文件,開車去鏡沉公司。
鏡沉公司在市中心某商業大廈,她平時沒少來,高層專用電梯還錄入了她的人臉識彆信息。
乘電梯上樓,推開總裁辦的門,鏡沉正和秘書說著什麼,見言臻來了,他用眼神示意她稍等。
直到跟秘書交代完工作,秘書離開,鏡沉才對言臻伸手。
言臻把文件遞上。
鏡沉拆開,一邊看一邊問:“今天不上課,怎麼不睡會兒懶覺?”
“等會兒要去馬場。”言臻說。
“行,路上注意安全。”
鏡沉說完,低頭專心看文件。
這是趕她走的意思。
言臻暗暗磨牙,杵在辦公桌前沒動。
鏡沉鎮定地看完文件,抬頭見言臻還沒走,他問:“還有事?”
“我周末一早放棄睡懶覺的時間來給你送文件,你連句謝謝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