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言臻不確定鏡沉認識的是失憶的她,還是她穿過來的這個叫方也的女人。
言臻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沒有記憶真麻煩。
同一時間,回到二等區域的鏡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想起今晚言臻被那個小白臉三言兩語勾搭得動心,想把他收了做房中人的樣子,他就抑製不住自己的憤怒和嫉妒。
他不斷在心裡警告自己要冷靜,這事兒不能怪言臻。
要怪就怪那個可惡的黑客,如果不是它攻擊係統,言臻也不會失憶。
而且係統被攻擊導致言臻失憶,自己也有一份責任,他管理快穿司係統的技術能再精進一點,又怎麼會給黑客入侵的機會?
再不濟就怪那個小白臉,都末世了,一個大男人居然還搞以色侍人那套,臭不要臉……
鏡沉在心裡為言臻找了無數個借口,怪天怪地,總之怪不到言臻頭上,心情總算慢慢平靜下來。
他睡了過去。
鏡沉做了個夢,夢裡小白臉手上抱著一個孩子,背上背著一個,左右腿還各掛著一個,四個孩子同時哇哇大哭著要媽媽。
直到言臻出現,掛在小白臉腿上的孩子立刻鬆開手,跌跌撞撞朝言臻奔去:“媽媽……”
鏡沉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額頭冷汗涔涔。
不行,再怎麼找借口他都無法不介意言臻在失憶的情況下跟彆人結婚生孩子這個事實。
跟言臻在一起這麼長時間,鏡沉很了解她的脾性。
她看似瀟灑,大小事都不掛心,但本質上是個心軟的人。
在這個世界有了許鬆風這個小拖油瓶已經是意外,萬一以後還有彆的孩子……相處多年有了深厚的感情,以後她恢複記憶,抽離這個世界的時候會不會因為舍不得,把孩子也帶回快穿司?
no!!!
他不要當繼父!!!
鏡沉下了床,焦躁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他得想個辦法終止這種“可能”。
要不直接殺了言臻,提前結束任務抽離這個世界吧。
係統出現故障導致任務者無法繼續任務,是可以向主係統提交報告避免被扣積分的。
一念及此,鏡沉立刻揣上一把軍刺,在夜色掩蓋下出了門。
夜晚的避難所靜悄悄的,鏡沉悄無聲息潛入言臻的住所。
他摸進言臻房間時,言臻已經睡了。
大概是長途跋涉太累了,睡夢中的言臻沒了平日裡的警覺,呼吸平緩而均勻。
鏡沉站在床邊,拔出軍刺。
隻要抹了言臻的脖子,這個任務就能立刻結束,那些讓他抓心撓肝的隱患也會馬上消失。
但看著言臻的睡顏,鏡沉握著軍刺的手緊了又緊,還是下不去手。
他很清楚言臻被殺後不會真正死去,但想到她會疼,被抹了脖子後會睜開眼睛掙紮,然後在窒息中一點一點斷掉呼吸,他心裡就難受。
在床邊站了足足五六分鐘,鏡沉才轉身翻窗離開。
他不知道的是,他一走,言臻立刻睜開眼睛坐起來,緊緊盯著窗戶方向,掩在被子下的手握著一把已經上膛的手槍。
剛才鏡沉要是敢上前一步,她就能先一步殺了他。
他到底是誰?
接近自己又是想乾什麼?
剛才鏡沉站在床邊盯著她看時,言臻能很清晰地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
他是真的想殺了自己。
難道他跟原主方也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