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外出連著忙了好幾天,言臻回到避難所,吃飽喝足洗了個澡,倒頭睡覺。
這一覺睡到外麵天擦黑才醒,言臻睜開眼,房間裡的沙發上坐了個人。
是許鬆風。
他手裡拿了一個俄羅斯方塊遊戲機在玩,言臻記得這東西是一個多月前鏡沉出任務時在廢棄超市的倉庫裡撿到,帶回來修了兩天才修好的。
聽見言臻醒來的動靜,許鬆風扭頭望過來,擰眉問:“住咱家那個人是誰?”
“他叫林聿。”言臻解釋了幾句林聿的身份,“你對他客氣點,他有大用處。”
許鬆風眼神閃爍:“我聽說他還是你以前的男朋友。”
言臻問:“鏡沉說的?”
“……”
言臻掀開被子起床,經過許鬆風旁邊時順手彈了他一個腦瓜崩:“少打聽這些有的沒的,林聿不會在這裡待很長時間,等傷好了他就會離開。”
聽言臻這麼說,許鬆風明顯鬆了口氣:“那就好。”
言臻洗了把臉,走出房間就聞到飯菜的香味。
她走到被收拾出來的廚房門口,見鏡沉背對著她正在做飯,鐵鍋裡咕嘟著紅燒肉,冒著濃濃的香氣。
隻是鏡沉受了傷,這會兒光溜溜的腦袋上還纏著紗布,看背影頗有些像被資本家壓榨的苦命勞工。
言臻沒有壓榨下屬的習慣,走進去說:“你傷還沒好,好好休息,彆做飯了。”
鏡沉切菜的動作一頓,回頭看她:“沒事,這點小傷不算什麼,不做飯我哪還有理由來這兒,畢竟我比不上那種一到避難所就能住進一等區域的人。”
迎著鏡沉幽怨的目光,言臻有點頭疼:“你是在抱怨我區彆對待你和林聿嗎?”
鏡沉轉身繼續切菜:“是的吧。”
言臻:“……”
她掃了一眼鍋裡份量比以前大,顯然是連林聿的份也一塊做了的紅燒肉,到底還是沒說什麼,退出廚房。
言臻本來打算去找老貓,商量一下安裝光伏板的事,但是一走到客廳,發現林聿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扶著牆,艱難地從廁所出來。
短短幾步路,他走得格外艱難不說,額頭上還疼得沁出細細密密的汗水。
言臻緊走幾步過去扶住他:“還好嗎?”
林聿喘息急促,很實誠地搖頭:“傷口好像崩開了。”
他說著鬆開捂著腹部的手,紗布上隱隱透出紅色來。
言臻立刻把林聿扶回房間,拿了新紗布和藥過來為他重新包紮傷口。
剪掉纏在腹部的舊紗布,擦掉傷口滲出的血,消毒,上藥,再用乾淨紗布包紮,言臻清理傷口的間隙跟林聿閒聊。
話題無非是那段“失憶”的以前。
林聿對過往似乎頗為懷念,等言臻幫他包紮完傷口,兩人之間的距離感消失了不少。
“你變了很多。”林聿看著收拾藥箱的言臻,語氣感慨,“以前你沒有這麼強勢,末世這幾年,你吃了很多苦吧。”
言臻笑了笑,手上動作放慢:“這世道,活著就沒有不吃苦的。”
“那倒也是。”
閒聊了幾句,言臻狀似無意地問:“你呢,末世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我一直待在部隊,忙的時候出生入死,空閒了可能比普通幸存者過得好一些,部隊提供吃穿,不用擔心溫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