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
喂,你到底——直到離開他柔暖的羽翼包圍,朱瀲彤才發現這不是她的房間,不禁疑惑他到底想做什麼。
彆動你給我乖乖坐好。
接著,孟靳翻出一瓶藥膏走向她,動手替她脫去鞋襪。
“呃——”她傻住了。你怎麼知道我傷到了腳”
孟靳撇了下嘴角,不答。
嶽峰的身手,大部分都是經他指導,那一記小動作,怎逃得過他的眼?他隻是沒來得及阻止罷了。
可能會有點痛,你忍著點。
其實他也明白,說了也是自說,瀲彤就算痛暈了,也不會在他麵前示弱。
果然,從他握住她的足踝到推拿過程,沒聽她一聲。
你再這麼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當心哪天真的把命給玩掉了。你以為你這豆腐做的身子,能禁得起多少次的摧殘?開口向人救助又會怎樣?什麼叫事有輕重緩急,你永遠摘不清楚,你以為你這樣,有誰會為你的傲骨喝采了沒有人!我隻會笑你的愚蠢!
老實說,這一串話並不怎麼中聽,而且口氣還很差,但是瀲彤卻由其中讀出了一絲擔憂及關懷。
難道,他真的是關心她的?
瀲彤好迷惑。
雖然一早起來並沒見著他的身影,可是她真的感覺到他好似在她身邊陪了她一晚,儘管如今的他,仍是一貫的神采變變,但眼下,確實有著淡淡的疲倦……
他,應是一夜無眠吧?
又如現在,他大可不管她的,就像他所說,她是絕對不會向他求助,他又何苦自找麻煩,白費唇舌來跟她說這些?
“你不是說——死都不會替我收屍?”
是啊,可惜你還沒死。他沒好氣地回她。
要在以前,兩人絕對少不了要唇槍舌劍一番,可如今,她隻是沉默地看他。
好像……有什麼不同了,他們之間有的,並不是單純的相互憎厭,那麼……又是什麼呢?是什麼樣的感覺,會讓她時時惦念著他,為他的每一記眼神、每一個言行而牽動心弦?甚至想到終會離開他,心便酸疼得難受?
從來不曾有過這樣的情緒,她好迷惘,不知該如何去解析,更不知該如何麵對。
我……去洗衣服……她垂下頭,匆匆起身,一時忘了扭傷的腳踝,吃疼地再度跌了回去。
還洗衣服!朱瀲彤,你欠人罵是不是!孟靳惱火地大蛻。你真的要把小命給玩掉才甘心嗎?
我……我……。這一次,她真的沒有要作對的意思了,可是他好凶,害她不曉得該怎麼解釋。
那……至少讓我去把衣服撿回來……
然後再讓我跟在後頭撿你的小命嗎?他沒想到她這麼的冥頑不靈,一時怒火攻心。
這明明不關他的事,但他就是氣她這麼不珍惜自己。
不過就是扭傷了腳,哪有他說得這麼嚴重?
瀲彤還想再說什麼,才一張口,就讓他給打斷。
你給我乖乖躺著休息,哪兒都不許去。
那……衣服怎麼辦?”
孟靳真搞不懂她,不過就是幾件衣服,哪裡值得她這麼念念不忘?
又不是什麼寶貝,你這麼緊張做什麼!他氣惱地回了句。
說者無心,誰知聽者有意。瀲彤當下羞紅了臉。
怎麼不說話?孟靳望著她,見到她臉上不尋常的紅潮,趕忙問。哪裡不舒服嗎?
沒……沒有。她窘澀地避開他的視線。
“你再給我逞強試看看!”孟靳以為她又在和他使性子,強硬地扳過她的小臉,大手探向額際。
是有些熱,,但不像是發燒。
疑惑地執起她蔥白的小手診視脈象確定沒有異樣後,才稍稍放緩神情。“若有什麼不適,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
本是不指望她回應,沒想到她竟輕輕點了下頭。
很好。現在,乖乖躺下休息。
“這裡?”朱瀲彤微愕地仰首。
她是不是應該提醒他,這是他的房間,這樣很容易引起誤會耶!
“你有意見?”他挑了下眉。
“這樣……不好吧?”
你一定要我強調你有多麻煩、多不安分,不時時刻刻看著你不行嗎?這是她自找的,話說得太白,沒麵子的是她。
他這話的意思是願意時時刻刻看著她?多久呢?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或者更多還是更少?
然而,出口的話卻是——“不怕惹你的寶貝師妹不開心?”
口氣帶點酸,孟靳聽出來了。“什麼意思?”
裝蒜!全世界都拿他們當夫妻看了,他還敢故作無辜!
孟靳輕笑出聲。睡你的覺吧!我的‘寶貝師妹’沒你這麼小的器量。
這番話,似有著不尋常的深意……
偏偏瀲彤沒留意,隻被字麵上的用詞給激惱。
是嘛,他師妹就千般好、萬般佳,她就心胸狹窄、為人惡毒!
她再也不要和他多說了,在他眼中,她連他師妹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她還能說什麼?
壓下直往上冒的酸意,朱瀲彤翻了個身,掩起被子不理會他,在心中直說服自己誰稀罕呀!反正她一點也不在乎他,才不管他怎麼看待她呢!
可是,當屬於他的男性氣息環繞鼻翼之間,層層包圍著她時,她發現,自己那顆不爭氣的心,竟覺得好疼。
下意識裡,她擁緊了他的被子,也好似正擁抱著他……
咦,人逢喜事精神爽哦!
一聲調侃傳來,瀲彤故意裝作沒聽到,將臟抹布洗乾淨後,繼續擦拭大廳的擺設。
“哎,瀲彤,聽說你和大少爺走得很近呢,你怎麼說?”小玫笑道。
“什麼怎麼說?”瀲彤有意裝迷糊,拿四兩撥去千斤。
就是關於你時常出入大少爺房中,而且還一待就是大半天之類的……
瀲彤瞥了她一眼。你幾時成了三姑六婆了?就會捕風捉影。
我不是捕風捉影,是親眼所見。小玫很用力地強詢傳言的真實性。我真的有看到大少爺抱你進房。
瀲彤聳了下肩。我也沒否認。
那麼,請問一下,你們都在做些什麼?小玫的語氣問得很有顏色。
孤男寡女還能做什麼?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嘛!
哪有什麼?就睡覺啊!瀲彤答得很順口,小玫卻聽得險些栽倒。
睡……睡覺?小玫一雙眼瞪得比銅鈴還大。她沒想到瀲彤不但承認了,還說得那麼自然……天哪!
對,但是隻有我一個人睡。瀲彤再次強調,以免小玫想歪了。
你一個人睡?那……他39不累39嗎?小玫又問。
這一回,瀲彤結結實實地給了她一記大白眼。我們什麼都沒做,他要累什麼?你少給我滿腦子的春色無邊。
什麼……都沒做哦?小玫的口氣乍聽之下像是很失望。
你這花癡女!這麼想做,你不會自己去找他做。
是很想啊!可惜人家看不上我。
你……你真的是沒藥救了!話一出口,瀲彤怔了下。
這句話……好熟悉,孟靳也對她說過。
不知不覺中,回繞在心田的字句,就這麼自然地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