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陰門,位於一座孤島之上。
孤島最南端,是一處極其陡峭的懸崖,背靠大海,名曰黑水崖。
平日裡,黑水崖很少有人涉足,因為這裡是玄陰門門主玄道人閉關修煉的場所。
此刻,一青年麵色慌張,在崖頂山洞外不斷徘徊。
“怎麼了,這是?”
一道尖細的聲音從洞裡傳出,青年一聽,麵色一喜。
“父親,我們被軍隊包圍了。”
“軍隊不是單嘉誠和黃勇在負責嗎?他們人呢!”
“父親,他們叛變了,正是他們帶人包圍了小島。”
青年話音剛落,洞裡便傳出一聲巨響,似是什麼東西被擊得粉碎。
“豈有此理!敢叛變,看來他們是活膩歪了。”
洞裡的人顯得極為惱火,一陣咆哮後,才冷冷道:“南宮朔呢?讓他滾來見我!”
青年麵露苦色:“他……他跑了……”
“什麼?”
話音剛落,一道人影閃出山洞,正是玄陰門門主玄道人。
玄道人一襲紅衣,長發披肩。麵容白淨,不男不女。
青年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似乎麵對他的父親,他還是有些膽怯。
玄道人一聲冷哼:“瞧你那熊樣!說說吧,我閉關這段時間,外界究竟發生了什麼?”
事到如今,青年不敢隱瞞,隻能一五一十的將所有事情說了出來。
聽完青年的講述,玄道人給了對方一記響亮的耳光。
“你是豬嗎?發生這麼多的事也不向我彙報?”
青年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支支吾吾道:“我……我擔心影響你練功……”
“放屁!你什麼德性我會不知道?你是擔心我會殺了靜心門那幾個娘們吧!”
青年眼神閃躲,麵紅耳赤,一時無言以對。
知子莫若父,玄道人一聲歎息:“都跟你說了女人是喂不熟的狗,就像你娘……”
青年一聲怒吼,打斷了玄道人的話。
“你不配提我娘!要不是你修煉邪功,將自己弄得不男不女、不人不鬼,我娘又豈會背叛你?”
玄道人臉被氣成了豬肝色,習慣性的揚起手。
出乎意料的,青年非但沒有閃躲,反而迎著玄道人的目光道:“打吧,你就打死我吧,就跟你當年打死我娘一樣。”
玄道人如晴天霹靂,整個人愣在當場,揚在空中的手就像石化了一般。
曾幾何時,他也跟眼前的兒子一樣,兒女情長、英雄氣短。
可加入玄陰門之後,一切都變了。
因為他沒日沒夜的練功,所以老婆背叛了她,從而被他活活打死。
為了不讓兒子害怕,他從小便告訴兒子娘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孰料,他竟然從一開始便知道。
難怪這麼多年,他會如此膽小怯懦,在自己麵前也總是唯唯諾諾。
玄道人臉色變幻不定,心中升起一絲對兒子的愧疚。
他想撫摸一下兒子的額頭,可認真一看,才發現兒子不知不覺間已經高出他不少。
他無聲的放下了手:“你長大了,此事過後,你便帶著喜歡的人離開玄陰門,去過你想要的生活吧。”
“此話當真?”
看著青年驚喜的表情,玄道人臉上也露出罕有的溫暖。
他正要說些什麼,忽然眉頭一皺,眼神一冷,目光朝遠處的巨石看去。
“什麼人?滾出來!”
隨著話音結束,一個人影從石頭後麵走了出來。
“啪啪啪!”
“好一段父子情深,真是父慈子孝啊!”
“路過打擾,還望抱歉。”
來人撫掌而笑,一臉淡然。
若不是他出現得有些蹊蹺,還真像他說的隻是路過而已。
“你是何人?”
玄道人踏出一步,擋在兒子麵前。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感覺此人極度危險。
“他……他便是葉修!”
葉修還未說話,青年卻很快就認出了他。
玄道人心中咯噔一跳,沒想到這年輕人便是攪得玄陰門雞犬不寧的頭號敵人,葉修。
剛才聽兒子口述的時候,他還沒多少感覺,隻以為葉修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而已。
可剛一照麵,他就發現自己的想法過於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