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那一對夫妻做好飯菜端了下來,孟秋瞅了瞅自己包紮好的左手,心中竊喜,還好她右手沒事。
宋池從一堆設備中抬頭,見女孩已經端起比她臉還大的碗,拿起小勺就往嘴裡扒。
腮幫塞得鼓鼓的,還沒嚼幾口又往小嘴裡扒。
果然在乾飯這件事上,他家小外甥女從不會抱怨環境。
一邊桑拉拿起止血鉗,夾起一塊酒精棉塊,看了眼還在專心聽著報文的男人。
“池哥。”桑拉揚了揚手中的止血鉗。
“直接縫。”宋池麵無表情地拿起筆抄收著報文。
香港那邊的合夥人居然有續約意向,自從他爹將資金全部投在南亞本土後,資金抽離,宋家就與香港方麵基本斷約,隻維持著廣州南沙旅遊業的合作。
桑拉在清理傷口後,動針開始縫合,整個過程男人僅僅隻是眉頭微皺,左手卻還在記錄著譯文。
這麼多年過去了,池哥還是依舊生猛。
桑拉本身就是雇傭兵團裡的醫療兵,池哥退出黑水後,便也把他挖了出來,這些年他一直駐紮在緬甸負責後方補給和通訊。
這輩子除非池哥不要他,哪怕刀山火海,他都要跟著他,誰叫池哥是他一輩子的組長。
不遠處,女孩已經吃好飯,窩在床上睡著了。
看樣子她還挺累的。
桑拉將宋池右肩的傷口處理好,纏上紗布後,男人直接起身去了樓上。
桑拉有些疑惑,沒一會宋池抱了一床被子回來,將被子蓋在女孩身上。
他將被角掖好後,坐在椅子上開始吃著女孩吃剩下的飯,用的還是女孩的勺子。
“池哥,我去給你拿筷子。”桑拉起身,樓上那對夫妻應該忘了華人喜歡用筷子。
“不用,他們都睡了,你也休息吧。”男人冷道。
桑拉點了點頭,準備去隔壁間。
“幫我定兩張明天飛香港的機票。”身後傳來宋池的聲音。
桑拉“好。”
宋池坐在床上背靠著牆,閉目養神。
孟秋睡得迷迷糊糊的,微微睜開眼,發現男人在自己的腳邊靠著牆閉著眼。
下意識地起身掉了個頭,向他旁邊挪了挪,直到頭碰到男人的小腿,才放下心的再次閉上眼。
宋池垂眸看著這隻小兔努力向自己旁邊蹭,估計小孩今天被嚇壞了吧,沒安全感。
要不是身上有血腥味,他早就想把這隻小兔抱在懷裡了。
嘴角扯了扯,男人再次閉上了眼。
天還沒亮,孟秋卻醒了過來,她還沒好好伸個懶腰,手卻觸到了男人遒勁的長腿。
她起身,宋池背靠著牆坐著,一條腿伸直,右手臂搭在曲著的另一條腿的膝蓋處,襯衣挽在手肘,骨節分明的手垂著,手背青筋凸顯。
那張五官精致的臉微微低垂著,眉如墨畫,長而卷的睫毛留下一片陰影,薄唇微抿。
昏暗的燈光下,這樣看小舅舅,孟秋發現原來小舅舅的睫毛比女孩子的還好看。
門外掠過的一絲風吹動了男人的發梢,那張俊臉明明暗暗。
孟秋小心地拿起被子的一角,慢慢地扯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準備將被子蓋在宋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