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望一開始見到孟秋,覺得小孩長得好看,但不像是師哥喜歡的類型,以為師哥隻是換個清湯小粥嘗嘗。
可宋池那段時間不抽煙,他就知道師哥來真的了,但他還隻是以為師哥年紀到了,搞個女人傳宗接代。
可那小孩丟了兩年,師哥整個人就像變了似的,手腕依舊強硬,但更穩了,隻是讓他覺得他整個人很是涼薄,陌生極了。
那兔子能寒他的心,同樣也足以暖他的心。
隻是小兔子那小身板,還不夠師哥一晚造的,這才多久,就傷痕累累回家了。
以後不得傷在床上,下都下不來。
每個人都在因為這段插曲而各懷心思。
隻有季南佳看著讚恩無措的模樣,男生想要為她解釋,可他隻能站著看著大家,尷尬笑笑,他根本就不知道孟秋遇到了什麼事。
也沒辦法開口,在座的都是他的長輩,他連維護她都要看臉色。
季南佳愈發難過,她將椅子推開,看向眾人,眼角微紅,“對不起,我有些不舒服,我先走了。”
說完,還沒等霍北望開口關心,季南佳轉身就走。
“明天記得把東西帶來。”宋池看都沒看她離去的背影,骨節分明的手晃著高腳杯,鮮紅的酒肆意蕩漾。
季南佳好看的唇角扯了扯,背對著他,絕美的桃花眼閉了閉,眼淚無聲滑落,抬手指尖拭去,淺淺道“好。”
她將會是他唯一的妻,可得不到家人祝福的婚姻,那個女孩和他的母親有什麼區彆。
她是他親口承認的妻,可在外人眼裡,她不過隻是個妾。
沒有三書六禮、三媒六證,哪怕死了,宋家族譜上也沒有她,可墓碑的篆刻師是他。
宋瑾平一刀一刀親手刻上愛妻黎書禾之墓
而後種種,不過是除卻巫山不是雲。
如今他的兒子拿著那枚戒指再次讓那個女孩走上他母親的路。
季南佳小時候就知道,宋池的父親有很多妾室,可從未有妻。
後來她聽宋家老宅的老人說,宋瑾平在家族的既定安排下,本應該娶向家的大小姐,門當戶對,珠聯璧合。
可他居然強要了個女孩,女孩比他小八歲,是南亞當地漁夫的女兒,他為了娶她,不惜和遠在華盛頓的宋家大家長撕破臉。
宋池爺爺為了挽回,不惜親自飛去美國,當眾下跪大家主,宋瑾平才低頭,答應娶向家小姐。
可在訂婚典禮前,向家小姐車禍身亡,車瞬間爆炸,連個屍身都沒留下。
警方調查的結果是司機酒駕,車輛失控高溫起火。
即使結婚對象死了,宋家也不會允許宋瑾平娶那個女孩,可好巧不巧,女孩懷孕了,生了個女孩。
算是母憑子貴,宋瑾平如願娶她,可也隻是個妾。
她死後,宋瑾平玩了不少女人,可那些女孩都有個共同點,和她很像,其實不過是尋求慰籍罷了。
季南佳覺得很可笑,你說他癡情,可他妾室成群,你說他濫情,可他從未有妻,他隻說她是他唯一的妻。
她生的孩子,他都疼。
隻是阿池不知道,小時候他的父親在校門口望了又望,季南佳看見過無數次。
宋蘊說,阿池生的和他母親眉眼最為神似,一顰一笑都像。
他在彆的女人身上找她的影子,卻把害她死的罪孽強加在自己兒子身上。
他恨,可阿池最像她。
最後彌留之際,他把所有都給了阿池,希望兒子能回來看看他。
說到底,宋瑾平隻是想通過阿池的眉眼再去看她最後一遍。
可阿池在宋瑾平咽氣時,都未曾想過回來。
宋蘊將那枚家傳的戒指給了季南佳,那枚隻有宋家正妻才能佩戴的戒指,宋瑾平戴在了黎書禾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