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你在學校裡有經曆什麼趣事嗎？”
難得空閒下來的顧沉一邊在客廳裡陪著星瑤看動畫片，一邊又扯起了對星瑤來說有些‘老生常談’的話題。
“嗯……有的，班裡有個男生認為他不是地球人而是外星人，然後又認為他自己是仿真機器人，還說什麼能通過吹口哨來召喚風什麼的。”
星瑤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在腦海中回想了一下，接著點頭說道。
“哦？那然後呢，那孩子真的是外星人或者什麼仿真機器人嗎？”
顧沉眉頭微挑，追問道。
“當然不是，他是個純得不能再純的人類，我當時聽到他這麼說頓時就沒忍住，直接拿小刀在他胳膊上劃拉了一個小口子……呃，剛才那句話你能不能當做沒聽過？”
星瑤漫不經心地說著，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透露了不該透露的話。
“你的意思是，你拿小刀傷害了你的同學？”
顧沉看向星瑤的眼神瞬間變得危險起來，這種事他怎麼沒聽說過，矢的猛也沒有告訴他。
要不是星瑤剛剛說漏了嘴，恐怕這件事他到死都不知道有發生過。
“也不算傷害吧，他不是嚷嚷著自己是外星人又是仿真機器人什麼的嘛，我看他都有些魔怔了，就想讓他清醒一下，我向你保證，我真的隻是給他劃了個小小的口子，貼個創可貼就能自己痊愈的那種。”
星瑤被顧沉的眼神嚇得縮了縮脖子，然後露出副可憐巴巴的表情試圖萌混過關。
隻可惜顧沉一如既往地不吃她這一套。
“重點是這個嗎？！誰教你把刀子對準你的同學的！那多危險啊，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你負得起責嗎？！”
顧沉毫不客氣地訓斥起了星瑤：“即使你想讓他明白他隻是個人類，也不能用傷害身體的方式來驗證。”
“你自己想象一下，如果有人因為你說了什麼而拿刀劃你，你會是什麼感覺？彆人不會疼嗎？不會害怕嗎？”
聽著顧沉的訓斥，星瑤的腦袋是越來越低。
事實上，在此之前，星瑤就已經接受過矢的猛的批評教育了。
當時事情發生之後，矢的猛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接著便好好說教了星瑤一番。
隻不過對於矢的猛，星瑤的萌混過關行為產生了效果，讓矢的猛答應幫星瑤隱瞞這件事不讓顧沉知道。
然而矢的猛做到了，星瑤自己卻說漏了嘴。
而通過這件事，顧沉也發現星瑤極度缺乏同理心這種東西。
雖然對於星球意誌來說，同理心這種東西不是必需品，但是顧沉仍舊希望星瑤能夠通過同理心這種東西衍生出一種超越個體、關乎整體的“宇宙性的慈悲”或“係統性的關懷”。
作為人類，顧沉自然是希望地球意誌不是冷漠而機械的，而是一個能夠理解、包容甚至嗬護人類的存在。
這也是顧沉身為人類的私心了。
當然，這其中要把握一個度，不要把理解、包容和嗬護過度成溺愛，那樣對人類來說就有害無益了。
“我知道錯了。”
待顧沉的話語聲落下後，星瑤立刻弱弱地承認了錯誤。
“那你給那個同學道歉了沒有？”
顧沉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接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