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爺的一巴掌,把柳夫人頭都打偏了,她的臉瞬速的腫了起來,嘴角還流出了鮮血。她也不在意,隨手擦了擦嘴角道“怎麼了,這些事情是我做的我已經承認,但是都是你們逼我的!她即使再不承認,她也是做了那些事情!所以她活該斷子絕孫!”
都說夫妻一體,他惱怒非常“就算真的是她所為,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你還沒有放下嗎?你是黎家女,怎麼如此對待自家人?”
柳夫人眼神冰冷的看著他,就像是看仇人一樣“換做是你,你放得下?我出了事情,你連查都不查,有把我當妹妹嗎?現在卻要求我拿你當親人,哪有這種道理?!”
黎老爺心頭一陣無力,想著要斷親,又豈是那麼容易的?不說黎家與柳家在生意上頗多聯係,且說父母離世時要他照顧妹妹,他就不能徹底斷掉。他無力的說道“那你要如何?”
柳夫人恨恨的說道“要麼你查出當年的真相,要麼你休了她!”
黎夫人麵色微變,她入府多年,自是深知兄妹之間感情有多深,如果讓老爺在二人之間二選一,那她很有可能是被拋棄的那個。
黎老爺將目光落在了妻子身上“妹妹不會做到此種地步,你有何話說?”
黎夫人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樣“反正你都認為是我做的,我辯解有什麼用。”
這一副認命的模樣,把柳夫人氣笑了“你就直說,是不是你嫉妒哥哥對我的疼愛,夫君又愛重我,才對我下手?當時哥哥說要娶你的時候我就不同意,他還說我不懂事,現在可好,真是娶妻不賢,禍害三代!黎家就是被你害得斷子絕孫的!”
顧瑾提醒道“黎家是被你害成這樣的,事情你可不少做。”
“你懂什麼?!”柳夫人激動的吼道“若不是她害我,我何至於做這麼多事情!生為黎家女,我生來富貴,若不是這個女人,我本該夫妻和睦,兒孫滿堂。她把我害成這樣,哥哥還要袒護於她,我憑什麼不能報複?”
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院子裡麵亂糟糟的,黎老爺正頭痛著,院子外麵急匆匆跑來一位隨從,低聲在管事耳邊說著什麼,管事聽完,已經顧不得有外人在場“老爺,公子那邊出事了······他想不開,懸梁自儘了!”
聞言,黎老爺臉色大變!
柳夫人則哈哈大笑起來。
黎夫人本來在聽到消息的時候就已經跑到了門口,她聽到柳夫人的笑聲,回頭瞪著她“是不是你?”
柳夫人笑完,整理了一下袖子“我可什麼都沒有做,不過是找人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而已,是他自己承受不住跑去尋死,怎麼能怪我,該怪他不夠堅強。走吧,去晚了你也許見不到他最後一麵哦。”說完,她率先笑著往黎成院子而去。
黎成的院子,一進去就聞到濃重的藥味。不知是不是顧瑾的錯覺,雖然還是一樣的景色,卻處處透出蕭條之色。
黎家亂糟糟的,也沒有人管他倆,他們就跟著過來了。
在黎老爺看來,雖然雲姨娘肚子裡麵的孩子他重視,但在看來,最重要的還是兒子。兒子雖然現在不能生,萬一哪一天遇見更高明的大夫呢?可現在,兒子如果沒了,黎家就徹底沒有希望了!
他再也不想忍這樣的妹妹,上前掐住她的脖子“若果成兒出了事,我饒不了你!”
回應她的是柳夫人淡漠的眼神。
眾人趕到時,黎成渾身癱軟的躺在地上,脖子上青紫一片,大夫正在旁邊救治,大家都被隔離在外。
黎夫人已經淚流滿麵“成兒,你可千萬不要出事!你要是出事了讓娘怎麼活啊!”
相對比黎家夫妻的擔憂,柳夫人則是滿臉不以為然,像躺在那裡的不是她的親侄子一樣。
黎老爺眉頭緊皺,低聲詢問道“大夫可有把握把人救回?可需要多找幾位大夫幫忙?”
兩位大夫對視一眼,其中一位說道“老爺還是再請幾位大夫看看吧!”
聽聞這句話,黎老爺心中沉重,趕緊讓人去多請幾位大夫。
顧瑾在旁邊看了一眼,即使她沒有把脈,也能看出來黎成很難救過來。
沒多久,隨從就帶著幾位大夫趕了過來,可惜的是,大夫還沒有到跟前,黎成已經斷氣了。
黎夫人大叫一聲,暈了過去。黎老爺滿臉頹然的坐在椅子上,久久回不過神來。
柳夫人卻哈哈大笑起來。
顧瑾已經十分討厭這個人,適時出聲道“老爺,我和黎公子好歹也是做了幾年夫妻,對他還有一些了解,他不像是心存死誌之人,不如好好細查,公子之死,也許有異!”
這是黎夫人悠悠轉醒,她厲聲道“查!把院子裡麵的人都找來,誰能發現疑點,本夫人重重有賞!”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很快就有下人指出,公子身邊有一個隨從鬼鬼祟祟,而且他已經離開府裡小半個時辰,未見歸來。聞言,黎老爺立即派人找人。
不久,就找到一個比較健壯的年輕人,審問之下,他才說有人給自己送了一封信,給了兩百兩銀子,吩咐他做這個事情,但是不知道具體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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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黎夫人撲向了柳夫人“是不是你?你害了我兒子!我要你償命!”
柳夫人被她的癲狂逼退兩步“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憑什麼說是我害的?”她一臉得逞“就像當初,你死活都不承認害了我,要我拿出證據,我當時就特彆憋屈!總得讓你也嘗一嘗這個滋味!”
黎夫人大吼道“那是你親侄子啊!”說完已經泣不成聲。
“當初我腹中孩兒還是你親外甥呢,你可有當他是親人?你都不在乎,我為何要在乎?再說了,成兒好歹在世上活了二十多年,可我的孩子都沒有機會來世上看一眼,相比之下,還是我更慘!”柳夫人冷然道。
聽她一番話說完,大家已然明白誰是罪魁禍首。黎老爺看著這樣的妹妹,抬眼問他“你是不是想把我也殺了?”
柳夫人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道“確實想過,到底還是不夠狠。”說完,她笑了笑。
她抬步往外麵走去“等你辦完兩場喪事,我就搬到郊外的寺廟住。”
看那邊黎家夫妻沒有認真聽到柳夫人這句話,顧瑾察覺不對問道“兩場喪事?黎公子隻是一場喪事,還有一場是誰?”
聞言,柳夫人樂道“還能有誰,當然是害我的凶手。”
那邊黎夫人瞪著她“你對我動手了?”
柳夫人開心的笑道“這些年我早就想對你動手了,如今終於得償所願,有點不真實呢。”
黎夫人想到什麼,大聲喊道“大夫!快幫我把把脈!”她一時氣急,想到剛剛兒子離世,自己已經痛暈了過去,就已經有點不太對勁,如今想來,隻覺得胸口沉悶,透不過氣來。
她突然“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鮮血呈暗紅色,一看就不正常。好幾個人上前扶她,院子裡頓時雞飛狗跳。
黎老爺吩咐管事“攔住她!”
已經走到院子門口的柳夫人回頭“哥哥,你最好放我離開,你忘記了祖父當年做的事?”
此刻聽聞的黎老爺麵色都變了,當年的事經不起細查,如果真相翻出,這個黎家還不一定保得住。
柳夫人眼神淩厲“哥哥,如果我出事,這些事情就會送到該送的那些人手裡,你可想清楚了。”
黎老爺不知道妹妹怎麼變得如此可怕“你不止要殺我,這是要斬斷黎家的根······”話還未說完,就戒備的看著顧瑾二人。
那邊黎夫人已經昏死過去,顧瑾不打算救治,而且看她那血的顏色,也不一定救得回來。她看向陸今安“咱們回去吧。”
二人離開,沒有人攔著,柳夫人在他們後麵也離開了,頭也沒有回。
黎家辦了兩場喪事,顧瑾都沒有去,也沒有派人送喪儀。
又過了兩天,郊外的陸今寧沒有了。陸今寧的傷的是挺重的,但是有大夫看著,應該還能再活幾天。陸老爺聽說這件事情,特彆傷心,但是喪事沒有大辦,一切從簡,他將人接回來辦了兩天法事就下葬了,他沒有細查,以為兒子是重傷不治。
這件事情過後,陸老爺愈發不愛搭理陸今安夫妻,自己搬了出去,還派人將他住的宅子重新修了一遍,一副不想再與二人同住一個屋簷之下的模樣。
陸今安隨他去,也沒有打算把他接回來。說實話,父子之間感情本來就不深,如果陸老爺辦事公正,就不會有他的到來。
李氏在兒子離世後,特彆傷心,回家後就大病不起。
娘家人也不喜歡來探望她,她整天就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裡,感覺特彆的孤單。忽然有一個婆子湊過來,低聲對她說“姑奶奶,小的知道了一些事情,不知道當不當講。”
李氏眼神都沒有變“若是與我有關的,說一說也無妨。”
婆子繼續道“這事與今寧公子有關,”她看著李氏的神情,壓低聲音“小人聽說今寧公子的死不是意外,他雖然傷得很重,但是經過大夫救治,是可以活的。”
李氏豁然睜開眼睛“你知道了什麼?”
婆子被她眼神嚇到,不安的挪了挪,強撐道“是家中的大公子,買通了今寧公子身邊的大夫,對他用了加重病情的藥物,今寧公子才重傷不治,熬不過去,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