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讓她們回去了呀。”顧瑾攤手“我都把人打了,要是放回去,還能有我們姐妹的活路?總不能都殺了吧?”
李大丫沉默下來,婆婆此時從正房出來,掃了一圈院子裡的人,進了廚房“你們捆了人?”
顧瑾點點頭“他們要抓我姐姐回去。”其實她有點為難,萬一這老人膽小想去報信,她總不能把婆婆也捆了,這位老人其實對她們姐妹還不錯。
婆婆點點頭“儘快料理了,不能讓她們長期留在這裡。”
聞言,顧瑾微微放鬆“婆婆多慮了,我可沒有多餘的糧食給她們吃。”
很快天就黑了,外麵寒風刺骨,顧瑾並沒有把幾人帶進屋子裡的意思。還把胡氏裹在外麵的披風和襖子給扒了,扔給了那邊的婆子。
婆子如獲至寶,但是礙於主子沉沉的眼神不敢接,顧瑾也不理會。
翌日早上起來,院子裡那幾個幾乎全部凍僵了,昨天離披風最近的那個婆子,早已經挪到了披風處,不知道怎麼地把自己裹了進去。
最慘的還是胡氏,窩在角落中閉著雙眼,滿臉潮紅,已然發熱。
看到她出來,幾個婆子眼神哀求的看著她,顧瑾抱著手臂道“餓?”
簡直是又冷又餓,幾個人連忙點頭。
顧瑾想了想,進廚房拎了菜刀出來,問“想不想離開?”
幾人一愣,眼神狂喜,顧瑾把刀扔在地上“想走也簡單,砍你們主子一下,讓我滿意了,就能離開了。”
幾人麵麵相覷,又重新低下頭。
顧瑾也不著急,不緊不慢的道“我不想為難你們,就一刀而已。”
說完,進了廚房熬粥。
這些婆子是胡氏養的,最是清楚她的為人,真要弄痛了她,那肯定是再也不敢再出現在她的麵前,自然也不會回去報信救她了,巴不得她死了才好。
米粥的香氣彌漫在院子裡,等她熬好米粥出門時,昨晚那個裹著披風的婆子嗚嗚出聲,很明顯有話要說。
顧瑾走過去拔出她嘴裡的帕子,就聽她急切的道“我……我想試試。”
“哐當”一聲,顧瑾把刀丟到她的麵前,婆子顫巍巍拎起,緩慢的走到胡氏麵前,一路停下來喘息了好幾次,終於走到近前,她倒也沒有猶豫,對著胡氏彎著的背就砍了下去。
胡氏豐腴,這一刀砍下去,頓時鮮血直流,昏睡中遭受劇痛,她霍然睜開眼睛,就對上了拿刀的婆子。
婆子對上她暴怒的眼神,忙把手中的刀丟開“夫人……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話沒說完,人已經連滾帶爬爬出去了老遠。
那邊胡氏眼睛沉沉的掃視一圈,婆子忙上前爬到顧瑾麵前,懇求道“姑娘……姑娘,你要說話算話,快放我離開。”
顧瑾看向那邊的幾人“那你們呢?”
那邊本來怕胡氏追究,眼神沉沉的看著幾人,本來還不敢動手的三人也上前,顫巍巍的砍了她一刀,下手卻很穩且狠。
胡氏挨了幾下,暴怒至極,卻又說不出話,隻惡毒的看向幾人,顧瑾笑吟吟的,頗為滿意“我晚上送你們離開。”
一整天,幾個婆子縮在一起,那邊胡氏瞪了很久,再也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晚上,顧瑾依言送幾人出了鎮子,看著幾人攙扶著離開,她囑咐道“要是讓我知道你們誰回去報了信,無論到了哪裡,我都會找到你們的!”這就是威脅了!
幾個婆子忙不迭的點頭,雖然隻相處短短幾天,但是顧瑾的冷硬她們都已經領教過,求饒裝可憐通通沒用。
把她們送走,院子裡就剩下胡氏了,顧瑾回去的時候,看到她又醒了過來,正瞪著她。
“你現在恨不得殺了我是不是?”顧瑾直接問道“我把她們放走了,你說回去之後會不會幫你報信?”
胡氏閉上了眼睛,她平時如何待人的自己最清楚,丫鬟不小心將茶水灑到她身上一點,那都是要挨板子的。那幾人見過多次了,現如今都已經砍了她了,肯定不會再想救她回去,甚至還會期待她死,一時間,她心裡滿是後悔。
翌日早上,外麵有人砰砰砰的敲門,顧瑾出門,就看見胡氏欣喜的眼神,
昨天她被砍了兩刀,顧瑾找了布料幫她包紮,還灌了兩碗藥,沒給她飯吃,不過兩夜過去,胡氏似乎都削瘦了不少。
門外砸門等聲音越來越急促,胡氏嗚嗚著拚儘力氣的往門口挪。
顧瑾上前,不由分說的拎著她就去了柴房,還在她頭上蓋了一堆引火的乾草,這才出門。
門一打開,一個胖胖的男人背著手站在最前麵,邊上一個尖嘴猴腮的清瘦男人正對著他彎著腰諂媚的笑,看到顧瑾後,皺眉道“怎麼這麼半天才開門?”
顧瑾指了指廚房“正在做飯呢。”
“你們有沒有看到……”他皺眉在院子裡掃視一圈,院子裡有兩間正房兩間廂房,還有柴房和廚房的門是開著的,幾乎一覽無遺,“一個三十歲左右的貴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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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來找胡氏的,顧瑾餘光瞄了一眼那位胖胖的五十歲左右的男人,這個興許就是胡氏的舅舅,浮鎮的鎮長。
此時他滿臉不耐煩“去屋子裡找找。”
顧瑾連忙攔住“我姐姐和婆婆都在裡麵……你們……我讓她們出來就是。”
見她有阻攔之意,那諂媚的男子眼睛一亮“趕緊進去看看。”
一群人呼啦啦闖進了屋子裡,這個時辰,婆婆和李大丫已經起來了的,屋子也不大,很快就查完了,就是柴房,也有人進去看了看。
臨走的時候,鎮長指著院子裡麵的血跡問道“這是什麼?”
李大丫和婆婆站在屋簷下,一言不發。
顧瑾看了那一眼血跡,答道“我姐姐身子弱,我殺雞來著,不太會殺,弄得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