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會讓兩個孩子與杜氏單獨相處。
沒多久就有消息傳回來,薑智飛還沒到吳家門口就遇上了京兆尹派來拿人的衙役,直接被拉去了京兆衙門,然後被以欺辱兄長遺孀的罪名被收押了。
一直到了晚上,杜氏和小杜氏才哭著回來,兩人主院都沒有回,直奔顧瑾的大門,非要闖進來,眼見闖不進去,就在門口外叫罵“你個喪門星,我們薑家娶了你,簡直倒了血黴!”
反正是侯府自己的院子,外人也不知道婆媳倆如此失態,顧瑾出門看著兩人,道“父親醒了,母親您不知道嗎?”
杜氏今日一整天都沒有回來,但她卻知道薑啟醒來的消息,本來也打算一回來就去看看他的,走到這裡的時候,實在是忍不住。
“母親可能不知道,父親醒來之後,聽說了二弟的事情,當場就吐了兩口血。”顧瑾語氣平靜,“他讓人押著二弟去吳家,結果路上被衙差碰上。”
宮中的皇上想要收拾你,又豈會讓吳家和薑家和解?根本就不會給他們商量的機會。
這婆媳倆的腦子是想不到那麼多的,不過聽說薑啟吐血了,杜氏急了,飛快的回了主院。
可不能讓她們繼續作死,薑浩瑜還小呢,到時候謀逆的罪一定下,薑浩瑜兄妹哪怕年紀小什麼都不知道,也得跟著玩完兒。在見過了皇上之後,顧瑾覺得,上輩子秦悅如死後,侯府肯定也不得善終。
薑智飛算計那麼久,就算讓聽做了侯爺,那也做不長久。
之後的日子裡,侯府徹底安靜了下來,那婆媳兩似乎忘記了薑智飛一般,整日閉門不出。偶爾顧瑾會帶兩個孩子去主院請安,也會碰上她們,隻是她們不給她好臉色就是了。
當然了,顧瑾也沒想著要和她們和睦相處,說起來大家都是熟人。
哪怕薑啟跟她們解釋了薑智飛會有牢獄之災是因為宮中,相信她們也會遷怒顧瑾。畢竟要不是她放走了吳紫蘭,吳家也不會告狀,薑智飛自然也不會有事。
一轉眼就要過年,外麵銀裝素裹,顧瑾卻無心欣賞這美景,隻想著趕緊開春,天氣暖和後,孩子早起練武沒有那麼冷。
薑浩瑜本來就還是個孩子,耐性不夠,尤其早前他還被杜氏寵得隨心所欲慣了,暫時是天天起來練武勤奮了,但其實稍微一懈怠,他指定就不想練了。
今年過年,侯府因為守孝並不與彆家來往,就是年後命婦朝見皇後,杜氏想去,也被薑啟攔了回來,讓人稱了病。
說是朝見命婦,其實皇後哪裡見的了滿朝文武的命婦,不過都是在殿外磕個頭算是禮成,本就天冷,顧瑾才不樂意去,不去正好。
過了年後,日子還是一樣平靜,薑啟能勉強起身了,其實上輩子他還沒過年就去了,現在他還活著,應該是私底下做了什麼,或者應該說,是他私底下還沒有做成,才苟活到了現在。
他對於顧瑾教導兩個孩子早前是不滿的,不過每日去請安時他問起薑浩瑜的功課,偶爾問起史書,見湯說得頭頭是道,也就撒手不管了,這日顧瑾在一旁聽祖孫倆問答,正走神呢,就聽薑啟道“你是個好的。”
顧瑾回神,疑惑的看著他。
薑啟愛憐的看著薑浩瑜兄妹,“你們倆出去,我有話和你們母親說。”
“是這樣的,智飛走了,你也孤單,心思都放到了孩子的身上,你看起來柔弱,沒有被智淵的死打擊得一蹶不振,這很好。”他誇讚了幾句,繼續道“你修院子的事我聽說了,她們婆媳兩人想讓你拆了那院牆,被我攔住了。”
“父親想說什麼?”顧瑾直接問道。
“你院子裡麵的文武先生,是智淵在世的時破費了心思才找回來的,他們很好,隻是……他們隻教兩個孩子,整日會不會太空閒了?”
顧瑾揚眉,這是想要讓他們多教孩子,孩子從哪裡來?二房可還有三個男孩呢。
果然,就聽他道,“浩瑜和浩陽一般大,可以讓他們作伴,那兩個小的,隨便讓他們學學就好了。”
“弟妹能願意?”她不信小胡氏能答應,薑智飛之前可是差點教壞薑浩瑜,這婆媳兩不怕她報複在薑浩陽身上?
薑啟語氣嚴肅“這個家,還是在說了算的。”
一語雙關。
不隻是說小杜氏把孩子送到她院子裡不能反駁,還有顧瑾也不能拒絕的意思。
“你身為世子夫人,以後是我薑家的宗婦,須得明理,該大度寬和,有些事情過去了也就過去了。”見她沉默不接話,薑啟說得更明白了一些,“智飛對孩子沒好心思,但終究是被你發現的,及時挽救,而他自己也自食惡果,受到了懲罰,你們是妯娌,無論多大的怨,大家都是一家人。兄弟齊心薑家才能越來越好,難道真要生分了去?”
“我拒絕!”顧瑾語氣同樣認真,“這薑家確實是您說了算,但在我這裡不好使,既然你非要讓我和他們相親相愛,我想要問您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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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啟驚訝她的油鹽不進,早前聽杜氏說了不少次這兒媳婦性情大變,但他都沒有放在心上,沒想到她還敢當麵拒絕他的提議“你說。”
“當初你冷眼旁觀浩瑜他們被養廢,然後你這邊暗搓搓的想要讓薑家更上一層,父親自是深謀遠慮,相信也清楚家族傳承是需要得力的後輩的,要不然前麵的再努力都是白搭。若是您的嫡孫被養廢,您那邊也順利,太子順利登基,浩瑜變成了一事無成的紈絝,那麼,您打算讓誰繼承薑家這大片家業?”
不待薑啟回答,顧瑾敲敲桌子,“讓我想想,絕不可能是一個紈絝,浩瑜排除,浩陽年紀差不多,照你說也是不能好好教導,免得皇上猜忌。那他也不成,剩下的庶子也不成,所以,您心中的繼承薑家爵位的人還沒有出生,對嗎?”
“這麼一算,我夫君都死了,根本沒我們大房什麼事,”她攤手道“那我憑什麼要費勁呢?”
她站起身,身後的薑啟怒道“你敢不聽我的話?”
“不聽了又如何?”顧瑾回身,好笑的看著他“秦家去年皇商的名頭已經沒有了,母親應該費了不少力氣吧。”
薑啟皺眉,這事情他是後來才聽說的,“皇商一年一換,等到了年底,興許還能換回來。”他聲音放緩,循循善誘,“我雖然不能當差,但弄一個皇商的身份還是辦得到的。”
顧瑾愈發好笑“其實秦家如何,和我沒有多大關係,去年秦家沒有選上,我找你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