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積著文獻記載的地方並不大，攏共也就才四個書架。
魂命之花鑽了出來，問道：“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用文獻記載下來？”
“多知道一點總歸是好的。”
文獻一共就三部分，一部分是對這次噩夢事件從最初開始的記載，竟然已經追溯到噩夢遺跡了，第二部分是火種的發展，包括上四界和所有火種存在的地方，最後則是關於這片大陸自從噩夢出現後的記載。
很快，四個書架的文獻都被翻完了。
王歌和魂命之花對視一眼，似乎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抹疑惑。
魂命之花沒有賣關子，直言道：“那些噩夢之種，或者說被詭秘入侵的偽神們，似乎並沒有想要完全將這片大陸都拉入噩夢之中。”
王歌頷首：“總是保持著勢均力敵，原本格局是六大王朝，共計主城一百七十二座，唯有六座在這火種的庇護之下，剩下的幾乎都在陷入噩夢，又被火種點燃的循環之中。”
怎麼看出來的也很簡單，離這營地火種越遠，理應越快淪陷，哪怕噩夢之種沒有足夠的靈智，這幾年下來，也應該讓最外圍的城池淪陷了，隨後逐漸朝著被火種覆蓋的六城包圍。
魂命之花：“所以，為什麼呢？”
王歌沉吟道：“一定有目的，可這就是一個小世界，哪怕都陷入了噩夢又如何？”
魂命之花緊接著說道：“由此推測，但凡都陷入了噩夢，就會有什麼特殊的後果，也許是某一種目的的失敗？”
王歌微微抬眸，緩緩點頭：“如果實在沒有彆的辦法，可以一試，破釜沉舟。”
齊詩詩趕緊附和：“嗷嗚！就是這樣！”
魂命之花沒有理會隻會說“就是這樣”的蠢貓，繼續思考道：“可見火種無法消滅噩夢，無法消滅依托於伊刻羅斯而瘋狂生長的詭秘，除非火種能夠成為這個世界的規則，代替神性的力量，也就是所有力量體係重構，從火種出發。”
王歌微微頷首：“這也是一條路，但五年時間應該來不及，更何況，我們做不到。”
魂命之花現在就像是瘋狂轉動的小馬達，繼續道：“所以，從遊戲出發，此時此刻我們已經否定了火種能夠拯救世界的可能。”
這個結論顯得極為可悲，火種真如其名，就像是王歌父母離開之前為這片星域留下的“火種”，他隻能在有限的時間，範圍之內庇佑有限的人。
齊詩詩聽得雲裡霧裡，但不妨礙它附和：“對，嗷嗚，就是這樣！”
王歌道；“我們否定了火種的可能，而我們力量注定不足以對抗伊刻羅斯，所以，需要借助其他的力量。”
“可對於這個世界，你的力量已經是站在最頂端了，那個李歐什麼都不是。”魂命之花頓了頓，“若是其他的力量能夠解決，早就解決了。”
一句一句下來，王歌的眸子已經逐漸清晰起來。
“所以，要靠外力，我們雖然否定了惡魔之門，可外力卻不止有惡魔之門。”
魂命之花好奇道：“你能找來冥海六道星它們？確保五年之內能夠趕到？”
王歌搖頭，且不說什麼告知它們這件事情，一來一回都多少時間了，而遊戲給出五時光輪的時間限製肯定有其原因，或許超時之後，這片星域就沒有拯救的必要了。
伊刻羅斯，詭秘入侵，噩夢泛濫，就像是更高維度的降維打擊。
而伊刻羅斯也僅僅隻是“昔日秩序”罷了，想要降維打擊“伊刻羅斯”，不正是隻有現在的秩序們嗎？
更何況，消滅詭秘本就是秩序的任務之一。
一念通，念念通。
王歌這一刻明白了為什麼魂命之花的虔誠之詞中，“偉大的神，新秩序的創建者”裡麵沒有“伊刻羅斯”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