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軟小媳婦的幸福生活!
夏小禾也不是憑空跳出來給陸修遠解圍。
她記得上一世結婚那天夏大山並沒有出現在婚禮上。
農村的婚禮都是上午舉行。很明顯,夏大山是被什麼重要的事絆住了,不然不會不出席自己閨女的婚禮。
陸修遠是本村的知青,沒有房子,結婚後會住在夏小禾家。雖然沒有明說是入贅,但是婚禮和入贅的程序差不多。在拜父母的環節卻隻有母親趙桂蘭。
直到晚上,父親夏大山和夏建剛才露麵。
夏小禾第二天才從父親的嘴裡得知這場大雨不但把整個水庫灌滿,而且還泄洪給好幾個村莊。他們不但要時刻提防著水庫衝垮的風險,還得沿路清理下遊村莊的水渠乾道,讓水儘量沿著水溝水渠流泄,萬不可由著大水衝進田野衝毀了幼苗,那樣可就損失大了。
幸虧人手足、勞力壯,幾乎沒有造成損失,但是跟著去的村民都累個好歹。
但是上一世陸修遠那時沒有去,在家如期和夏小禾舉行了婚禮。
那如果陸修遠去的話,按照上一世的情形,是不是就肯定趕不回來,婚禮不正好取消了?
哪怕是上午趕不回來,照舊是會耽誤結婚的時辰,到時候還是不能如期舉行。依夏大山的性格,這麼危急的救災現場不會先讓陸修遠單獨回來的。
夏小禾正是料到了這些,才慫恿陸修遠去的。
夏小禾心中的計劃幾乎沒有什麼阻礙,她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看老天的了,不知道這雨會不會如前世那般大!
天空依舊陰沉沉的,仿佛一塊巨大的灰色幕布籠罩著整個世界。這樣壓抑的天氣讓人感到心情沉重,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屋內更顯靜謐與沉悶。
牆上那老舊的掛鐘發出清脆而響亮的聲音——\”當當當\”,一共響了三下。
三點了,大窪村距離水庫約一個小時的腳程,夏大山他們人應該早就到了。
“嘩啦啦”,一陣突如其來的大風驟然刮起,樹葉被吹得嘩嘩作響。而原本安靜地覆蓋著鹹菜缸的油紙,此刻卻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鳥,驚慌失措地掙脫束縛,隨風飄舞著。
夏小禾心中一緊,急忙飛奔而出,迅速衝向那張正在空中翻滾的油紙。她伸出手抓住它,然後頂著風費力地彎下腰,拾起地下的磚頭,仔細地壓在油紙上。油紙似乎並不情願就這樣輕易屈服,它拚命掙紮著,試圖從磚下逃脫,但終究無法抵擋來自上方的巨大壓力。
“哢嚓”,一聲驚雷如利劍般劃破夜空,仿佛要將這漆黑的夜幕劈成兩半。夏小禾被這突如其來的雷聲嚇得心怦怦直跳,如受驚的小鹿一般,趕緊衝進了屋裡。
這邊趙桂蘭把飯菜分完後,想起父子倆沒有帶雨衣,又趕忙回家拿著雨衣去追趕夏大山父子倆。幸虧她來的及時,在村口趕上了。
趙桂蘭又想到明天結婚,這裡的風俗要用乾的麥秸來裝新人的一對枕頭。又急奔回家拿著大筐子,趁著雨還沒下裝了滿滿的一筐背回家。
劈裡啪啦,豆大的雨點兒開始砸下來。
泥土地被雨滴擊打得像裂開的豆莢,散發出的清新味道如潮水般洶湧而來,迅速彌漫至四周的每一個角落,甚至連屋子裡都充斥著這種味道。
“這雨啊,下得好,就是甘霖,要是下不好,就是災禍!”
趙桂蘭看著外麵越來越密的雨點,自言自語道。
夏小禾眨巴著好奇的大眼睛,自家親娘的話讓她感到十分驚奇。
她疑惑地問道“媽,我聽說過人有好壞之分,這雨難道也有好壞之分嗎?”
趙桂蘭笑著瞥了一眼自己閨女,“你這個丫頭,還挑你媽的話哩?我隻盼你爸你哥還有小陸能平安回來,你的婚禮能如期舉行,這樣的雨啊,就是好雨!”
可是上一世哥哥和爸爸平安歸來,自己和陸修遠也舉行了婚禮,到頭來還不是潦草淒慘地過完了一生?
人的好壞都無從衡量,更何況是雨!
雨越下越大,轉眼間屋頂彙集的雨滴已成一道雨簾。
雨大且急,密實的雨滴打在地上像鼓點般有力。
“咚咚咚”一聲聲密集的鼓點似敲打著大地,也敲打著夏小禾的心房。
農村人看天吃飯,似乎對天氣有著天然的感知。
夏小禾有預感,這場大雨,照現在這個雨勢,兩個小時足以把整個水庫完全灌滿。
成了!
夏小禾長歎一口氣,那顆一直緊繃的心臟,終於在此刻稍稍放鬆了些。
她緊握著的雙手,也緩緩鬆開。
她的心臟,在窗外雨聲的伴奏下,發出了沉穩而有力的“咚咚”聲。
這場雨是趙桂蘭口中的壞雨,卻是夏小禾期盼的好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