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軍這個人真是茅坑裡的石頭,一張嘴真是又臭又硬。
打完人的夏小禾輕輕扭動著手腕。
好久不乾農活了,這手都沒力氣了!
對付這種流氓,講什麼道理,乾就完了。
田軍驚愕地愣在原地,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和憤怒。他萬萬沒有料到,自會被一個看似文靜柔弱的女生如此毫不留情地扇了一巴掌。
一股強烈的羞辱感湧上心頭,他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
“媽的,你個小娘們!”
田軍恨得咬牙切齒,眼神中閃爍著凶狠的光芒,仿佛要將眼前的夏小禾生吞活剝一般。他怒不可遏地抬起手,準備向夏小禾還以顏色。
“啪!”說時遲那時快,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地落在了他的另一側臉頰上。
上一次出手沒有掌握好力度,這一次,夏小禾的出手比之前更加果斷、迅速,而且力度更強。
“哪裡跑出來的瘋狗,到處汪汪亂咬人,煩死了!”
這一巴掌可是她掄圓了胳膊甩的。田軍的臉上瞬時現出紅色的手掌印。
田軍腦瓜子嗡嗡叫,眼睛冒著金星,整個人被打蒙了。
飯店分上下兩層,一樓就那麼幾桌,夏小禾這啪啪兩巴掌瞬間就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段知行沒想到夏小禾會兩次出手,幾個大跨步從對過來擋在夏小禾麵前。
他害怕田軍會還手。
一個穿著中山裝的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走了過來,自稱是飯店的老板周傳軍。
店裡出了這麼大的動靜,眼見劍拔弩張了,他要是再不出來,說不定下一步就是掀桌子了。
周傳軍看向田軍,臉色沉了下來,“這位同誌,你在我的店裡鬨事,影響其他顧客用餐,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田軍捂著滾燙的臉頰,腦瓜子還一陣一陣抽搐著,他瞪了周傳軍一眼,“你哪隻眼看到我鬨事了,明明是這臭娘們打得我,我是受害者,懂嗎?”
周傳軍挺直了身子,絲毫沒有理會田軍的話,看了段知行一眼,“段老師,需要報案嗎?”
段老師?原來是熟人呢!
怪不得一上來就隻朝著自己開火。
“報啊!我倒看看這小娘們怎麼向公安同誌交代!”
田軍惡狠狠地盯著夏小禾,眼裡冒著怒火。
段知行回頭看了一眼夏小禾,夏小禾點點頭,她不怕,她隻是有點擔心段曉曉。
“爸爸,報案!我倒是想知道,這流氓罪到底能判幾年!”
有時候啊,人真的不能過於軟弱和善良。夏小禾那狠狠的兩巴掌,猶如當頭棒喝一般,讓段曉曉徹底清醒過來。
她好不容易從曾經的陰暗角落走出來,為何卻因為田軍那幾句充滿挑釁意味的話語,再度陷入崩潰的邊緣?
回想起往昔,她不禁自問,當初究竟為何選擇報考法學係呢?無非是希望以自身經曆為鑒,期盼著社會能夠真正實現公正、公平且有法度可言。
如今的她,前程似錦,未來充滿無限可能;反觀田軍,依舊還是那隻蜷縮在陰溝裡的老鼠,這麼多年依舊毫無長進,使出的手段仍舊是如此卑劣不堪,上不得台麵。
做錯了事的不是她,犯法的人也不是她,她為什麼要害怕,為什麼要驚懼!她越害怕,就越被那些臟事一直纏著!段曉曉挺了挺胸膛,毫不避諱身前的曲線,“田軍,大庭廣眾之下調戲婦女,淫言穢語,還有”
段曉曉輕走兩步,冰冷的眸子直直地盯著田軍,嘴唇微啟,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清的低沉嗓音說道“當初你差點強暴我,算起來要是判刑的話,也得好幾年,正好新賬舊賬咱們一起算,田軍,你說你能判個幾年?”
明明說得是最狠的話,可是段曉曉的語氣也出奇地冷靜,甚至在話音落下時,眼角還流露出一抹讓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田軍隻覺得那笑容詭異至極,瘮得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就像是一條毒蛇伸出的信子,慢慢纏繞著他,等待著什麼時候好一口吞下。
這還是以前他認識的那個段曉曉嗎?這反差也太大了吧!田軍一陣懊惱,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本來他說要報警隻不過是想嚇唬一下她們而已,誰能料到她們竟然絲毫不受威脅,甚至還反過來要挾他。
“好啊,算你厲害!”
田軍用手指著段曉曉,惡狠狠地說道,“你們就給我等著瞧吧!”
話音剛落,他便轉身迅速離開了飯店,腳步匆匆,仿佛一刻也不想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