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活乾完了,相比較前幾天,幾個男人的酒量明顯多了。
夏小禾回到耿誌的那一桌,耿誌正在耐心地摘魚刺,然後又把摘好魚刺的魚肉推到飛羽麵前。
飛羽好像習以為常,伸出筷子飛快地夾起一塊魚肉放進嘴裡,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夏小禾買的是鯉魚。他們這個縣城離著海遠,而且現在的運輸不發達,根本沒有其他的魚過得來。平日裡家裡要是吃魚,大多都是自己捕的,白鰱魚居多,這鯉魚還是夏小禾好不容易提前找人買的。
夏小禾看著飛羽吃得高興,拿起桌上的公筷小心翼翼地挑起魚腹最肥嫩的那塊肉來,然後輕輕地將它放進飛羽的碗裡。
魚腹部的肉最為肥嫩,幾乎是入口即化,最主要的是沒有刺。
飛羽滿心歡喜地看向夏小禾,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伸出筷子,滿心歡喜地把夏小禾夾來的魚肉放進嘴裡。
剛一咀嚼,那鮮美的味道便在舌尖上蔓延開來,這口感,這味道,確實比其他部位的肉要鮮美!
qq的,軟軟的,舌頭和口腔的上鄂那麼一抿,魚肉就化開來,簡直要香掉舌頭。
飛羽忍不住對著夏小禾伸出大拇指。
小孩眼睛亮晶晶的,猶如一泓深邃的清泉,閃爍著靈動的光芒。比劃完之後又飛快地夾起一塊。
一桌子人都被飛羽逗笑了。
耿誌坐在飛羽的旁邊,更能感受到此刻飛羽的快樂。他靜靜地看著飛羽,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流露出無儘的溫柔與寵溺。
“想不到小禾妹子這麼會哄孩子?”
耿誌眼裡的笑意未退,笑著對夏小禾到。
夏小禾嘴角噙著笑,“大概是當老師當習慣了吧?”
說真的,平常和耿誌說話,這人雖也緩著臉帶著笑,但是夏小禾總覺著這笑不達心,望而生畏,還真的有點打怵。
也隻有在飛羽麵前,耿誌好像卸下了全部的武裝,所以夏小禾也敢和他談笑。
飛羽也聽出來兩人是在談論自己,啪地把筷子放下,對著耿誌又是擺手又是瞪眼睛,眼裡還帶著一絲惱怒。
“哈哈哈哈。”
見到此幕,張本行卻是拍起手來,大笑不止“耿爺啊,飛羽這是在惱你說他還是個孩子呢。”
聽到有人說出了自己的心聲,飛羽當即連連點頭,然後又氣鼓鼓地看向耿誌,那模樣,像極了一隻被惹毛的小老虎。
“好好好,是我錯了,我們飛羽不是小孩子了。”耿誌苦笑一聲寵溺地著摸了摸飛羽的頭發,全當是在給他順毛了。
如此一來,眾人笑得就愈發歡快了。
“小禾妹子,這些天真是多謝你照顧飛羽啦。”耿誌一臉誠懇地朝小禾道謝道。
耿誌端著一杯酒朝著夏小禾揚了揚,夏小禾也忙端起手中的茶杯,“耿大哥說這些就客氣了,我還得感謝耿大哥給我找到張大哥這樣的好師傅,才能把房子蓋得這麼漂亮。”
兩人互相客氣,一直跟隨耿誌的張本行敏銳地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之處。耿爺的態度明顯就是交好的意思。他平日裡可是很少見到耿爺展現出這種友好的態度,心中不禁一動。
他先將目光投向耿誌,發現耿爺今天的神情格外愉悅,顯然心情相當不錯。隨即,張本行又將視線轉移到夏小禾身上,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小禾,其實你這宅子,耿爺早就相看過了,不過還是你買下了,這或許就是所謂的緣分吧。”
夏小禾聽到這話,微微一怔,眼神不由自主地望向耿誌。此時,她發現耿誌也正凝視著自己,那深邃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的心靈。
原來她的直覺是正確的,這也難怪耿誌第一天來這座宅子時,夏小禾總覺得耿誌話裡有話,原來真是試探自己。
“小禾妹子,段兄弟,夏兄弟”,耿誌緩緩站起身來,聲音低沉而有力,“咱們能在此相遇相識,也算是一種難得的緣分啊,讓我們乾了手中這一杯,以後有用得上耿某人的地方儘管開口,這杯酒,就算是我向小禾妹子賠不是了。”
說完,耿誌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