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處傳來了求饒的聲音。
許黑抓起了一位王家長老,給身邊使了個眼色。
一名擅長魂道的黑龍衛當即上前,展開搜魂術,片刻後,他搖了搖頭,道:“他確實不知情。”
不用他說,許黑的孽心鏡也沒有看出任何異常,所有人都是茫然狀態,不知道外界發生的事情。
突然。
許黑的孽心鏡一轉,對準了一名昏睡過去的王家修士。
此人的症狀,與外界昏迷的人一樣,是一名破虛期,也是王家昏迷人中的修為最高者。
隻見孽心鏡中,出現了此人的夢境。
他正處於一片血海之中,渾身猩紅,流淌著血液,手腳長滿猙獰的倒刺,血液中是他的倒影。
“我是血族?”
“沒錯!我是血族,我以血肉生命為食,所有具備鮮血之人,都是我的獵物!”
孽心鏡裡,傳來了此人的心聲。
許黑瞳孔驟縮。
“我好餓,好餓啊!”
孽心鏡中,再次發出了那人的心聲,他環顧四周,找尋著獵物。
莊周夢蝶,在夢境中,人並不知道自己是人,還是蝴蝶。
而此刻,處於夢境中的此人,竟然把自己當成了血族的一員,連人類的身份都忘了!
許黑內心掀起了滔天大浪,立刻意識到不妙。
一種強烈的不安籠罩心頭,他的頭頂上,不知不覺間出現了三朵花,已然開啟了三花借道。
許黑當即拿出令牌,下令道:“殺!殺光所有昏迷之人,一個也彆放過!”
當此命令一出。
在場的所有黑龍衛,都投來了驚愕的目光。
黑龍衛的職責,是絕對服從命令,許黑手持殿主令牌,他就是殿主,有權利要求他們做任何事。
可讓他們拿出屠刀,揮向那些手無寸鐵的昏迷之人,還是讓他們陷入了深深的懷疑。
他們可是清楚,此人並非總殿主本人,隻是一個臨時的代理殿主。
他們不質疑令牌的真實性,也不會質疑高層的決斷。
然而,眼下這人的命令,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目前,南煌城已經有過半的低階修士昏迷,高層修士也在快速昏迷中,難道要將他們全部滅殺?這怎麼可能!
這無異於一位城主,下令屠城,目標還是自己的子民!
“為何?”一名黑龍衛元老,首次傳來質問的聲音。
儘管如此,他還是拿出了手中的長刃,指向了一位昏迷的修士。
服從歸服從,但他要問一個緣由,哪怕是隨便編造一個,也得讓他信服。
“哢!”
突然,不待許黑開口,那位昏迷的修士,抬手一把抓去,將長刃給擒住,鮮血從掌心滲出,可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
昏迷狀態下,他毅然決然撲了上來,張開血盆大口,宛如一尊喪屍,咬向了那位黑龍衛的脖頸。
“噗嗤!”
刀光一閃,那喪屍身首分離。
黑龍衛眾人見此情形,一個個如臨大敵,紛紛運轉道元,祭出法寶。
剛才那位被斬首之人,竟然再一次爬起,無頭屍體張牙舞爪,再次撲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