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眼是什麼意思,想死不承認,還是覺得我誣賴你。”洛時川切齒聲寒。
如安睫毛顫的更厲害了,她猛的睜開眼睛,發現她又能控製自己的身體了,看著少年滿臉冷漠仇恨的樣子,她心裡有些難受,她還是想為自己解釋一下。
可是一旦她有說解釋笙草去向的念頭,她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如安難得的在心裡怒罵,該死的草妖!難怪一靠近洛時川就安分起來了,之前還當是怕人,現在看來分明是隻怕洛時川。
這落在洛時川的眼裡,就變成了咬牙死活不承認的樣子。
洛時川難得的有被氣笑的,掐著她脖子的手力道不自覺的又加重了一些,他冷冷的想到,若不是那該死的血殺咒,讓他封禁了那麼多的事力量,一個簡單的時光回溯神通就能夠讓他明白事情的結尾,又何必在這多浪費口舌。
如安除了關於笙草的話題不能說之外,彆的倒是沒有限製。
這又讓如安升起了一絲希望,或許她可以換彆的方式解釋那棵草是存在。
看到了希望,求生的欲望起來了,畢竟能還能活著的話,誰會想死啊!
她拍了拍洛時川禁錮住自己脖頸的手,力氣太大了,掐的她快喘不過氣了。
看到差不多認命的人突然又開始掙紮起來,洛時川的手也鬆了鬆,他倒想看看,這人還想說什麼。
掐在自如安脖子上的手存在感依然很強,但她終於又得到了呼吸,她劇烈的喘息著。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她一點準備都沒有,現在腦子漿糊成一片,其實這點時間並不足以讓她想到辦法,來解釋她被草妖控製的事實。
但是她又必須立即給出一個說法來,無奈她隻能想到先把這個話題岔開。等她先活著,後麵有機會了再解釋。
而岔開話題的問題,必須也是能引起他的震動的,不然他的注意力根本不會被轉移開。
思及此,如安再也不控製自己冷靜下來,一旦的開始釋放自己在心底累積的的恐懼,她的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一點一點的往下流。
如安睜著紅框的眼睛,無聲的哭泣著,滾燙豆大的淚,一顆一顆的砸在了洛時川的手上。
她啞著聲音說道:“騙子。”
洛時川意識到,如安哭了。
哭,這是一個多麼陌生的詞。以強者為尊的念妖界基本上不會有哭的概念,它們懵懂的知道,隻有變得強大才能夠活下去,弱者隻會被吃掉,連哭和軟弱這些東西都不會有時間和機會表現出來。
即便洛時川開了靈,有了完整的靈性思維和情緒,他也不會哭,後麵身為龍皇,他就更不可能會哭了。
所以那眼淚讓洛時川都覺得有些燙手了,他不自覺的鬆開了對她脖頸的桎梏。
他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辦,看起來有些無措和慌亂,但後麵又全都被冷厲暴躁給替代了,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是騙子!我騙你什麼了!”
這個時候,洛時川的氣息又開始不穩定了,周身無風自動,周圍的石壁上時不時的就被翻湧的氣浪打上一道攻擊。
又有一道攻擊,擦著她的身體過去,讓如安心驚膽戰的,被淚水浸潤的眼睛都透著一股驚慌無措,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破碎。
如安知道必須要下猛藥了,她泣聲道:“對!就是你騙了我!你知道我有多麼渴望回到有人的地方嘛!我想的都快要想瘋了!”
如安顫抖的伸出手指著他,聲淚俱下:“我救了你,並且一路努力學習劍法護送你回家,我並沒有害你!我的本意隻是想為了回到人類世界。”
說道著如安的情緒也起來了,她哭咽著緩了好一會兒,這才顫聲繼續道:“可是你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這根本就不是你的家,這根本就沒有人!你還說你沒騙我!你……你甚至還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就想要殺了我!為什麼?明明是你騙了我!”
洛時川何曾被妖、被人如此指責過,他本來也在氣頭上,聞言當即就冷笑道:“我騙你?誰跟你說這裡不是我家的?”
如安也被這一句話說的一愣,就連哭聲都有那麼一瞬間的暫停了。她淚眼婆娑的看著洛時川,一副不理解他話的樣子。
洛時川雙手抱胸,壓下心中的那股難言的煩躁感之後道:“這裡就是我家,至於你說的人類世界,誰跟你說這個世界有人族了?”
最後一句話,如同一道雷擊重重地打在了如安的心上,如果說先前的哭,還有一些做戲的成分,那這一回她是真的要被震驚的要碎掉了。
如安怔怔的想到,這個世界沒有人族嗎?沒有人族的世界,有的隻是各種長相奇怪,凶殘無比的妖獸,一想到這如安就覺得有些窒息。
隨即想到了什麼,她的目光緩慢的移到了洛時川的身上,她失控的上前抓著洛時川的手臂,聲音沙啞且急切的說道:“沒有人族,那你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