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應截這無神的樣子,隻出現了那麼一會兒,下一刻他眼裡爆發出驚人的恨意。
他從小就是族中最優秀的天驕,即便是之後死了,他也是幽都裡出了名的英才,現在更是新魂修陣營的首領,他何曾如此卑微過,居然被下了從契,尤其是對方的修為,遠在自己之下,這比打了他一巴掌還要難受。
他怒喝一句:“找死!”
隨後他身上爆發出強大的威力,原本鉗製他的洛,見勢不好,立刻放開了他,遠離爆發的中心,朝著許如安奔去。
許如安那已經是男子模樣的臉上滿是堅毅鎮定,麵對應截的爆發不為所動,那微冷的目光中仿佛已經知道,應截不過是在做無用的掙紮,看著就像是一個不畏強權的劍修模樣。
但誰又知道,如此鎮定的表情下,許如安已經開始求爺爺告奶奶了,希望祖宗保佑,這祝家的靈獸契約真如介紹的那樣管用。
好在這一次,大概有洛在的原因,並沒有發生什麼倒黴的事情,主從契約也真的生效了。隻見原本還暴怒無比的應截,直接遭到神魂反噬,發出痛苦的悶哼。
但這卻更加激起了應截的反抗心理,忍著反噬的痛苦也要將這個冒犯自己的人給殺掉,還有旁邊那個新來的小子。
但是這念頭剛起,他的驟然瞳孔一縮,因為他感知到自己的魂力控製不住的被抽離出自己的身體,轉入到了身為主契的許如安身上。
這下,許如安也知道了,應截想殺她的心思是多麼的執著了。
神魂之力是魂修的根本,這魂力一被抽取,他立刻就害怕了,不害怕不行啊,一旦被抽完他可就真死了。於是他對著許如安慌忙的喊道:“停下!停下!快停下!”
許如安對著一個想殺自己的人,可沒有什麼好態度,她冷聲道:“你對著我喊是沒有用的,隻有當你心中不再對我心懷殺意,這個懲罰才會停下。”
她剛把話說完,那股被注入神魂之力的感覺驀地消失,許如安眼底有過一絲啞然和尷尬。這情緒的控製也太秀了點,來得快去的也快,果然修為高深的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洛也察覺到氣氛緩和了,有點感歎這人是懂得看清局勢的。
地位顛倒。許如安坐在密室的石榻上,一副誌得意滿的神態道:“說,你一開始為什麼想殺我?”
許如安對魂修最大的疑惑就是這件事情,因為這件事情很重要,試想一下,即便看得到魂修,但這一言不合就上來殺她的舉動,天知道會不會因為一次意外而真的身隕了。
她活著容易嘛!!!
應截站立在下方,對如今淪為仆從的身份有些不適應,他憋悶的說道:“因為你的長相。”
許如安喚出板麵,把新皮膚取消掉,她那原本那仙姿空靈的樣子又顯露了出來。
她撫摸著自己的臉問道:“你見過這張臉?”
是念妖界的如安?還是上一條世界線的安安?
“是,我曾經在幽都得都城的管事看重,在他手裡乾過那麼幾十年,對城裡的事情頗有了解,所以我能很明確的告訴你,幾乎所有像我們這樣的人都知道,如你這樣長相之人的存在。”
“你說的那個存在,是“皇”,對嘛?”
應截先是震驚,隨後又想到了什麼,恍然說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在雪原秘境裡,讓應十三斃命的人。”
許如安和洛看了一眼,都能看出對方的驚訝。
許如安暗道:原來那個魂修是他的人啊!
見過這人被魔族和精靈族追殺過,她想,或許當初景珠被迫前往雪原秘境,也有這個人在後麵推波助瀾的功勞。
不過這件事情可以之後再問,並不著急。
許如安冷聲質問:“難道隻是因為長得像就要殺了我嗎?你們的皇就這麼霸道,容不下一個長得像她的人嘛!”
她這麼說,也是想試探出這個皇的一些消息。
應截覺得,這並不是什麼秘密,所以說的十分乾脆:“自然不是,幽都的那位皇曾經在沉睡前下過神諭,這世間不會存在和她長相一致的人,即便是相似也不可能。但如果真出現了那樣的人,那一定是她遊離的神識所化,見之必殺,這樣神魂歸位之後她才能醒過來。”
“喚醒皇那是一件天大的功勞,想將此功勞攬下之人不在少數,隻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雖然年年有人提起,也時常拿出畫像來觀摩,但我們彆說見過一個長得一致的,即便是相似之人也未曾見過,漸漸的我們也就把這個當成了一個傳聞。”
許如安目光動了動,所以她是遊離在外的神魂?可是不對啊,樂樂說過,她的神魂是完整的。
要隻是一抹遊魂,那她早在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場雷霆下給劈散了,根本來不及碰到永樂。
[也可能你是完整,那沉睡的皇隻是一個軀殼,隻不過殺死你神魂就會歸位,我總覺得這個說法不對勁。]永樂琢磨著開口。
若是遊離的神魂生出了自己的靈智,那確實隻有殺掉了,化為無意識的神魂回歸主軀。
但完整的神魂殺掉了,那不就死了嘛?還是說這個世界的皇有能力讓這種事情發生?
但不管怎麼說,被殺掉的那個神魂一定是死了的,即便保留下了記憶和經驗,但也一定不是原來的她了。
這個時候,在一旁的洛開口了:“你口中的那個皇,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
許如安也定定的看著應截,這個問題她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