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兩方人打起來的不久,玉雲沐五人隻能被迫停手了,因為幽靈團的團長帶著幫手過來了。
這次是坍直接帶著兩個渡劫初期的過來鎮場子。
不過玉雲沐憑借著藍水螺殼裡麵的神通,還是成功帶著蛟龍逃了。
這就是人族比不上妖族的一點。明明許如安已經用控製中樞把門口給封禁了,但是他們還是逃離了。妖族的神通有時候,就算這麼沒有道理可講,不過這可能也和這個暗坊,是用他們同族的生靈空間製作而成的有關係吧。
“你們怎麼樣!”坍回頭看向他們。
原本以為隻是一場簡單的救人行動,沒想到居然鬨到了要求援的地步,尤其是來到後發現,這裡居然還和妖族扯上關係了。
尋早就有一肚子的話想說了,看到坍後,就迫不及待的把他們來到暗坊後發生的一切,如同倒豆子一般的說了起來。
後麵許如安看沒什麼事情了,就把控製中樞丟給了坍,對方人手多,修為還高,暗坊的爛攤子給他們處理正正好,反正對方也有經驗。
有了幽靈團的插手,那些被當做人藥的人紛紛獲救了。其中不乏有出自同一部落的,甚至還有族老和祭司還沒來得及賣出,除了傷勢有點重之外,其他倒沒什麼大礙。這部分人是最好處理的,直接丟點路費給他們就放了就完事了。
至於那些是奴隸出身的人,因為人數多反而是最不好處理的,這部分人的最好的去處,就是前往一些小部落裡,有一些修為在身上,他們也不至於被欺負的太狠,甚至努努力混一個長老當當也不是不行。
不過三荒源洲沒什麼小部落,所以他們必須把人送到更遠的地方才行,所以才是最為麻煩的。
而暗坊中不止是人藥多,其他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人也多。賣天賦不錯的嬰孩、女子、妖獸什麼的都是常規的。
關鍵是這裡居然還有類似爐鼎存在的青樓,裡麵男男女女的都有,看得許如安都震驚不已。
荒野人還在為生存而奮鬥呢,而城裡人都已經進化成這樣了嘛!果然還是城裡人會玩啊!果然人的劣根性是不會消失的,它隻是缺少成長的土壤罷了。
至於那些來暗坊的人,背後沒什麼勢力的,身上血煞又濃厚的,幽靈團的人二話不說全殺了。隻有那些不太嚴重的,才能逃過一劫,不過身上的東西就被扒拉個精光,隻留一件遮羞衣物給他們。
那些大勢力出身的,幽靈團就不好得罪太狠,不然真引起反撲的話,就怕他們不顧及團裡的一些天才子弟的安危,幾家大勢力全部聯合圍剿他們,那可就不好了。
所以這個需要特定人才出麵交涉才行。
也多虧了這裡距離炬源離山很近,讓他們可以輪著回去繼續消寒毒,不然還真搞不定這麼大的暗坊。
而他們抓住的那個暗坊坊主他們也確實認識。他是江朝部落現任族長的嶽父那一脈族人的老祖。
江朝部落一共有五位渡劫圓滿期的修士,這位老祖就是年紀最大的一位,聽說已經快活到五千歲了,壽元將儘。
因著活得久見識廣,加上待人親和,也十分喜歡指點晚輩,是附近出了名的老好人。坍也曾經被他的表現所折服,帶著不少成員去請教過。
但是誰又能知道,這樣名聲在外地老人,不僅在和妖族勾結,還私開暗坊對同族痛下殺手呢!
眾人看到那人真麵目的時候,皆是不可置信,尤其是不少團員也和江崖一樣,出自江朝部族的,差點就出現了信念崩潰的跡象。
許如安看到江崖紅著眼睛質問的時候,也差點就道心崩潰了,因為那位老祖是教導他最多的,甚至受老祖所表現出來的好人形象影響,才讓他有了想要加入幽靈團的想法。
可是誰能想到,曾經的指路明燈居然變成了這樣!這讓江崖十分不能接受,哪怕他隻是開個暗坊,他都不會那麼難以接受,可偏偏他卻還勾結妖族。
而究其原因,不過是因為那老祖活的太久了,但他想要活得更久,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有更多的時間參悟如何突破到合體期。
人族苦於沒有合體期久矣啊!他隻是想變得更強。
或許曾經他確實是一個老好人,也確實想成為人族的脊梁柱,但是人族的脊梁柱哪是那麼好當的,不成合體期,他們終究是任由妖族揉捏的螻蟻。
出了暗坊,麵具被摘,麵目暴露在自己熟悉的人麵前,麵對眾人失望甚至憎惡的表情。
老祖終於裝不下去了:“你以為我想要和妖族合作嘛!我也是被逼的!我教了那麼多個天資聰穎的孩子,可是你看看他們,有幾個是活下來的了的。那都是我辛辛苦苦教導出來的弟子族人,但無一例外,他們都死了,都死了!”
那老祖大概是被質問的終於崩潰了,開始瘋狂的大喊著:”即便是你,若不是因為你的父母強行插手,你也活不下來,你走了便走了,在外麵好好活著不行,為什麼要進入到什麼幽靈團,為什麼還要插手這些事情。”
江崖聞言忍不住後退一步,他顫抖著說道:“你……你說什麼!”
老祖喘著氣,眼眶發紅道:“妖族不允許人族出現超過他們掌控的天驕,一旦出現了,就會想方設法的圍殺,每一代人族都有擺在明麵上的天驕,這些天驕注定都是必死的結局。”
“可是為什麼偏偏死的最多的卻是我的族人,我的子弟!就因為我老了,我要死了!我的實力跌落了,他們便可以隨意拿我的子弟去換他們子弟的命,憑什麼?憑什麼?明明我為了這個部族出力最多,我守護了部族四千多年!“
”早些年他們說我實力最強,教導的弟子一定是最厲害的,是名正言順的天驕,不可能暗藏起來,可是後麵呢,為什麼還是我!他們竟連我一個子弟都不肯留下,對這樣的困境,你卻無能為力,是你,難道你就不絕望嘛!”
老人的聲音中的藏著他這些年的怨毒和絕望,令人窒息。他說出的話也同樣令人窒息。
一個壞人天生就壞,那是他自身的問題。但一個好人變壞,那就往往不是他自身出了問題,而是外力的乾擾。許如安想,這老祖從前一定是一個頂頂好的人,因為好人的道德底線高,是最容易被逼瘋的。
江崖被這些話弄得踉蹌後退,因為從老祖話的口中,他似乎已經猜到了,自己百年無法突破境界的原因了,自己作為老祖最後一個子弟,想要保住命,就不能再以天才之名活著,老祖是希望他平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