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錦和顧明珩不知道袁譽在想什麼。
他二人平日這樣慣了,也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的。
等進了屋子。
明錦便請顧明珩於屏風外的那張桌子,上座。
“今日家裡客人多,我待會在裡麵招待女客,外麵就由我二哥招待,王爺若有什麼需要,儘管與我二哥說。”
顧明珩自然說“你忙你的,不必操心我。”
明錦其實還是覺得不妥。
當日說了郡主府開府之後,要請顧明珩好好吃飯,最後卻因為自己的那點心思,變成了這麼多人一起……
但事到如今,也沒彆的法子了,隻能與顧明珩說了句“招待不周”。
心裡卻想著。
等千秋宴前,若是有機會的話,還是再請顧明珩好好吃一頓吧。
就他們倆。
就跟當初在王府時一樣。
想必到那時,她的心緒應該也能徹底沉穩了,不會再因為單獨相處而覺得不自在了。
這樣想著。
明錦又悄悄鬆了口氣。
“這個給你。”
顧明珩在明錦進去之前,把手中的錦盒遞了過去。
大概是他之前送的禮物太過珍貴。
眼見明錦此時看著錦盒輕輕抿唇,似有猶豫之色,顧明珩忙又補充了一句“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怕明錦不信。
他還特地加了一句“真的。”
明錦聽他這樣說,才悄悄鬆了口氣。
她可不想再收一盒珍寶了。
之前那盒紅珠,她至今還束之高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要再來一盒,那就真的還不起了。
“多謝王爺。”
明錦笑著接了過來。
其餘人這會也都進來了,袁譽是其中最為自在的一個,彆人敬畏顧明珩,不知說什麼是好。
他卻無甚敬畏的。
眼見明錦拿過禮物,他還笑道“我剛想看,他還不讓,不若郡主打開看看,也讓我瞧瞧,他這次又送了什麼好東西。”
顧明珩倒是不在意。
他所送之物,從來不是不能見人的東西。
但明錦隻是笑笑,握著錦盒說道“該吃午膳了,二公子不若先坐下,等回頭酒足飯飽,再賞看也不遲。”
這自然是句客氣話。
袁譽也沒堅持,笑道“也好,我還真有些餓了。”
明錦便笑著讓裴姑姑可以上菜了,然後又與明景廷說了一句“二哥,這裡就麻煩你了。”
明景廷點頭“我省得,你去吧。”
他雖然也緊張。
畢竟今日他所麵對的,是連他父親都敬畏的長安王。
試問滿朝文武,誰不敬他?
何談他一個國子監監生。
但今日他勢必是要為七妹撐腰的,便是再敬畏,也不能抹了七妹的臉麵。
明錦放下心,帶著其餘人進了裡麵。
進去之後。
她讓華歲把錦盒小心收好。
“那王爺、季卿,我們也坐下吧。”
等明錦他們進去之後,明景廷便主動擔起主人家的職責,招呼起顧明珩和袁譽,又與一直未曾說話,在旁邊狀若隱形人的周卻說道“表弟,你也坐。”
周卻輕輕嗯了一聲,跟著明景廷坐下。
“這位是?”
袁譽不認識周卻。
坐下之後,問了明景廷一句。
明景廷笑著替他們介紹道“這是我表弟,清遠伯府的三少爺,以前身體不好,不怎麼在外露麵。”
“三少爺?”
袁譽思索了一會,才想起周卻的這個身份。
記憶中,倒是的確聽說清遠伯府還有個庶子,是清遠伯府那位過了世的姨娘所生。
畢竟清遠伯的荒唐是出了名的,從前還出過寵妾滅妻的事,他家的那點事,從前在城中,不知傳得有多熱鬨。
不過袁譽從未見過周卻,隻知道周家人很不喜歡這個庶子。
周家那個嫡子每每出現,都會叫囂著要打死他家那個庶子。
袁譽雖然不齒周潯那廝。
但畢竟與他無關。
這些年,他也從未聽過這位三少爺的動靜,他還以為這位三少爺早不在人世了,沒想到……
他見周卻依舊垂眸,未有說話的意思,倒是木訥得很。
他心中有些驚訝他今日竟然會過來,倒是周潯那廝不在。
不過周潯要是在,估計今日這飯也吃不痛快了。那就是個滿嘴汙穢的酒囊飯袋,說他一句紈絝子弟,都是高攀了。
“喝酒吧。”
顧明珩開了口。
明景廷也跟著忙道“先喝酒先喝酒。”
因為顧明珩在的緣故,起初大家都有些畏懼他的身份,說話都有些不自在,不敢太響。
但顧明珩並不仗著身份,或是以長輩的身份來說教什麼。
何況屋中還有袁譽和明景廷兩個性子灑脫的人,在外麵說話談笑,調和氣氛。
漸漸地,屋子裡的氣氛也就變得自然了許多,就連明笙、周雙月這兩個膽子最小的,也敢悄聲說話了。
外麵四人而坐,是張方桌。
裡麵則是一張小圓桌,除了明錦幾個女眷之外,阿寶和明景懷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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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錦見兩個小孩吃到一半,就有些坐不住了,時不時往外看,但還是礙著規矩,沒敢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