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木槿回來就看到明容坐在地上。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英哥來過,隻當明容是醉得糊塗了,忙伸手去扶她。
“您酒量不好,以後出去,還是彆喝那麼多了。”
把人扶起來的時候,木槿也瞧見了明容手裡握著的字條,她奇道“這是什麼?”
“城郊……”
看著倒像是個地址。
“董之堯今天是不是放旬假?”耳邊忽然聽到姑娘的詢問。
木槿怔了下,才輕輕啊了一聲,她算著日子,應道“好像是,今天奴婢還看到二公子在府裡。”
二公子也在國子監讀書。
既然二公子休息,未來姑爺自然也是休息的。
木槿笑著問“您是想去董家嗎?”
明容沒說話。
她剛剛一臉不信,此時心裡卻疑竇叢生。
她雖然跟明錦接觸得不多,但也知道,她不是那種無故會汙蔑人的人,更不會在背後搞事,就連明瑤那個賤蹄子做出這麼多混賬事,明錦都沒對她做什麼。
更加不會來搞她的心態了。
手裡緊攥著那張字條,明容的臉色變幻萬千,未過多久,她還是咬牙說道“替我備車!”
她還是信了明錦的話,打算去一探究竟。
她總不能真當個被人蒙在鼓裡的蠢貨!
“這麼急?”
木槿倒是愣了下,“不如奴婢先給您換身衣裳?”
她怕姑娘這樣過去失禮,讓董夫人心生不喜。
明容卻滿肚子的火氣。
“換什麼換!”
她說完就徑直攥著字條出去了。
木槿不知道她這好端端的,又怎麼了,但還是緊趕著追出去了,直到上了馬車,聽姑娘報給車夫的,是那張字條上的地址。
木槿一愣。
本想詢問姑娘,這地址究竟是什麼地方,但看著姑娘此時陰沉無比的臉色,她一時也不敢再多說話了。
明容乘坐馬車,按著地址去了京郊。
大半個時辰之後,明容看著外頭越來越偏僻。
“問問車夫到了沒?”她跟木槿說。
木槿自然忙問了。
車夫在外答道“估計還有一裡的樣子。”
明容抿唇不言,眼睛卻一直看著外麵。
經過這麼一段時間,她此時內心的憤怒,已經不似最開始那麼旺盛了。
而是開始思考起許多事。
如果董之堯真的金屋藏嬌,她該怎麼辦。
退親嗎?
可現在外頭的人都已經知道他們要成親了,這個時候突然退親,外頭的人會怎麼看她?
最要緊的是,她還能找得到比董之堯更好的夫婿嗎?
男人尋歡作樂是常有的事,就算傳出去,董之堯頂多也就是被人說幾句風流,可她要是退親了……心裡越想越亂,即便隔著帕子,明容的指甲也狠狠攥進了掌心裡麵。
她的臉色依舊變幻萬千。
忽然——
明容喊道“停車!”
車夫不明所以,但還是立刻勒停了韁繩。
“姑娘,怎麼了?”木槿問明容。
明容沒立刻說話,而是目光遲疑地望著外麵,這麼一會功夫,她已經看到前麵的那處宅子了。
這方圓幾裡也就這麼一間屋子,她猜測那間宅子就是英哥給她的那個地址。
但她卻忽然有些害怕過去了。
她怕自己真的鬨上門,她跟董之堯之間就真的沒法再挽回了。
明容咬著牙,緊攥著手心。
“先找個隱蔽的地方,你隨我過去看看。”明容跟木槿交代。
木槿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應是,她扶著人下了馬車。
宅子不算大,前麵也沒人。
主仆二人沒往正門走,而是沿著圍牆慢慢走著。
剛靠近圍牆,主仆二人就聽到圍牆裡麵傳來一道女人淒厲的尖叫聲。
彆說是明容了,就連木槿也嚇了一跳。
“姑娘……”
她緊握著明容的胳膊,不知道姑娘究竟來這邊做什麼。
她怎麼瞧著這處地方怎麼這麼滲人呢。
直到圍牆裡麵又傳來一道男聲“爬啊,賤人,繼續給我爬啊,怎麼不爬了!”
伴隨著這道熟悉又陌生的男聲,是一陣陣的鞭笞聲,和女人隱忍的哭叫聲。
“這、這個聲音……”
木槿睜大眼睛,一臉不敢置信。
她怎麼覺得這個聲音這麼熟悉,聽著竟像是姑爺的。